第五章 反殺嘴賤親戚

大娘嘖嘖：“那她這個研究生讀了也沒什麼用啊，虧你們還花那麼多錢供她，還是讓淼淼早點嫁人吧，再大點就成老姑娘彩禮都不好說嘞。”

我磕著瓜子搖頭道：

“大娘，你兒子眼看就要奔四十了吧，這樣的老光棍，怕沒有姑娘想嫁他，你還是多操心操心你兒子吧！”

大娘的臉一陣青一陣紅，我奶從我回來就沒正眼看過我。

她狠狠戳了戳拐杖：

“還不是你不爭氣，我們家就你一個研究生，還指望你工作掙大錢幫襯你哥哥弟弟，看看你現在這個鬼樣子，一點都指望不上，還不如早點嫁人。”

“我哥哥弟弟是大腦萎縮，還是四肢退化要靠我一個女孩子。”

“這是你應該做的。”

我奶說得義正言辭。

深怕別人不知道她的心都偏到了天邊。

我姐笑眯眯湊過來勸我：“小妹啊，我給你介紹個好小夥，可會疼人了！”

“咋的，你跟他處過啊，知道得這麼清楚。”

我媽看不下去道：“臭丫頭，我們都是為了你好！”

“喔，我不想要！”

我媽氣得臉上的皺紋都擠在一起。

我弟指責我：“你今天吃炸藥了吧，脾氣這麼衝。”

我起身俯視他，陰森森道：“既然知道，就別惹我，不然把你們都炸死！”

吃飯我想和小孩坐一桌，我爸硬生生把我拉到了主桌。

我都準備和我爸大幹一場，

結果我爸一直在和我大伯他們吃酒。

有那麼一瞬間我感覺我爸是不是在心疼我，在護著我。

直到他給我夾了一塊狗肉命令我吃掉，

我才知道他才是那個最殘忍，可怕的人。

“我不吃！”

這三個字異常響亮，原本熱熱鬧鬧的客廳突然就安靜下來。

我爸的眼神，至陰至毒。

就像小時候，他殺掉我養的狗一樣。

我養一條，他殺一條，吃一條。

我一直覺得，我爸害死了我的小狗。

可我才是那個屠夫，它們陪伴孤獨的我，我卻沒有辦法保護它們。

“你不是知道我吃狗肉會吐嘛，為什麼還要逼我吃。”

我爸狠拍桌子怒吼：“我是你爸，讓你吃塊肉怎麼了？！”

你看啊，這個人，從來沒盡過父親的職責，卻想著用父親的威嚴來壓我。

我恨紅了眼眶：“是祖宗都沒用，要吃你自己吃個夠！”

我爸抬手給了我一個巴掌，他做農活的手，力道是極大的。

我被打得腦瓜子嗡嗡響，嘴裏都是血腥味。

他還想下重手，被我大伯他們攔了下來。

我趁亂逃了出來。

路上我撞見了劉寡婦，她見我這個醜樣，也沒多問，對我說：

“我那還有一張空床，你要不介意今就到我那睡一晚吧！”

我現在無家可歸，隻好點頭答應。

我到了劉寡婦家，婷婷正趴在窗頭寫作業。

“婷婷，你淼淼姐來了。”

婷婷抬眼看我，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淼淼姐好！”

“婷婷一直把你當偶像，想和你一樣考研究生呢。”

我摸了摸她的腦袋，鼓勵她：“好好加油，我們女孩更應該努力讀書。”

劉寡婦惋惜道：“是啊，讀書才有出路，我啊就是吃了沒文化的虧。”

她囑咐婷婷:“去把裏屋收拾一下，今啊你淼淼姐住我們這。”

“那我要和淼淼姐睡！”

劉寡婦寵溺看婷婷：“沒大沒小，你淼淼姐還不願和你睡，臭烘烘的。”

“我剛洗過澡，不臭的！”

劉寡婦煮了兩土雞蛋，讓我滾滾臉，消腫。

然後又給我下了碗麵。

有時，你至親的愛意還不如一個外人來的多。

吃飽喝足，我和婷婷擠在被窩裏。

她問我：“淼淼姐，你現在在幹嘛呀？”

“我在努力飛，飛到一個誰都沒辦法再拽我下來的高度。”

婷婷重重點頭道：“我也要飛，帶著我媽飛得高高的，去看看外麵的世界。”

“會的，即使沒有這個高度，我們也要努力創造出來。”

婷婷很憧憬美好的未來，我也是！

我偷偷在枕頭底下藏了二百塊錢當回禮。

這是我這半個月來睡得最安穩的覺。

第二天我媽主動來劉寡婦家找我，一改往日刻薄的嘴臉。

對我十分客氣，還給我帶了件新衣服。

她沒給我買過新衣服，我從小撿我姐的舊衣服穿。

回到家，地上都是包裝盒，我姐正歡天喜地試衣服。

我媽拿我買的衣服來討好我，也就她能做得出來。

我上前質問我姐：“這包裹是你的嗎？你就隨便拆。”

“你上次扔了我的毛衣，我穿你件衣服怎麼了？”

我皺眉道：“趕緊脫下來，別逼我動手削你。”

我姐不以為然，認為我在騙她。

我衝進我媽房間拿起尿桶裏的長勺，出來就往她身上招呼。

我把我姐從屋裏打到屋外，她躺在地上打滾哭嚎著說殺人了。

我媽想上前幫忙，但被我的架勢嚇到，

又怕粘到尿，便躲得遠遠的。

我姐被我暴打一頓之後，明顯懂事多了，地也會拖，衣服也會洗了。

我媽也不再使喚我做事，她們暗地裏說我腦子有病。

很多東西都要靠自己爭取，慫包隻會被打壓。

今年過年，前所未有的悠閑。

可接下來的一件事徹底改變了我的生活。

初二我家做客，我爸媽老早就起來忙活。

我就負責燒火取暖，其他一點事兒都不搭手。

一個不知道哪門子的親戚坐到我身邊笑嗬嗬問：

“淼淼啊，你怎麼也不去幫幫你爸媽？”

“他們是沒做過需要我教嗎？你這麼熱心腸你去唄！”

那人尷尬得沒再作聲。

李嬸子開始和我嘮嗑。

散席，李嬸子把我拉到一旁塞了一個紅包給我。

“你實在，嬸子挺喜歡你的，你姐姐和弟弟都沒有。”

我還以為裏麵就200，結果是一千。

我媽瞅錢就眼尖，她搶了我的紅包得意道：“這錢媽先替你存著啊！”

“那這人情你自己還！”

我才不慣她，原本就不打算收。

這種遲來的好都是有代價的。

晚上我們家多了一個男人，我媽說是我遠房表哥。

我也沒太在意。

我奶不待見我，我嫌她一身老人味。

就一直睡客廳沙發。

半夢半醒間，我感覺有人在親我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