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周既在一起很肥皂劇。
他是周家的大少爺,我是周家傭人的女兒。
那天京高開學,我從老家轉過來,跟著媽媽搬進周家傭人房裏。
我睡不著溜到了後院的泳池。
剛撩了一把水,突然看到他,腳下一滑就摔了進去。
周既把我撈了出來,罵我笨蛋。
第二次見是校外的流氓在路上故意撞我,還誣賴我將他衣服扯爛,讓我賠。
十幾個人拽著我來到巷子裏。
他們不單單想要錢,就在我衣服扣子快被拽的繃開的時候,周既扔了一隻籃球過來,直接打暈了流氓頭子。
我忘不了那天他是那樣肆意張揚,懶散的雙手插兜,眼皮輕抬,巷口的落日灑在他身上,給他渡了一層金光。
「欺負女生算什麼本事?有本事來欺負我,我人傻錢多還長的帥。」
他一個人打趴了十個,我被他提溜回家,夜裏主樓發生爭吵,我不知道怎麼了,隻知道周既被打的身上都是傷。
第二天,那些流氓又來了,他們帶了更多人,周既同他們打起來,我害怕的躲在一旁報了警。
周父踹了他一腳,將他保釋出來就不管他了。
我跟在他身後哭,那時周既一瘸一拐的還衝我笑。
「要不你當我女朋友好了,不然我這樣無緣無故跟人打架,好像傻子。」
我拒絕不了他,我喜歡他。
如今真相被揭開,我心裏隻有悲涼。
他護著我,卻從頭到尾都沒說喜歡我。
想來也是,和父親吵了架,被父親那樣貶低,他的自尊心不允許他向父親認錯,隻能選擇偏激的方式對抗。
他選擇了我。
周家傭人的女兒。
能無時無刻的提醒周父,他的兒子如此墮落,找了一個傭人的女兒談戀愛。
怎麼出去的我已經不知道了。
隻覺得無數的惡心堆積在心頭,讓我止不住的幹嘔。
「可笑。」我摸摸小腹,直接訂了回老家機票。
京都,我再也不會回來了。
到老家的第二天,我接到了周既的電話。
他換了別人的號打過來。
「為什麼要離開京都?以你的才華,國內不會有比京都更好的發展地,隻是分個手而已,沒必要老死不相往來吧?」
「有您在,京都哪有公司敢要我?」我難得耐心,連嘲帶諷。
他壓抑沉默,我語氣平淡。
「我們要不就是陌生人,要不就是最親密的人,沒有第三種可能,別再打給我了,我再也不想聽到你的聲音。」
「阿染,你真的要放棄我了?」
我低頭看了一眼腕表。
「現在九點,你從京都過來三個小時,民政局還未下班,周既,你來嗎?」
冗長的一段寧靜。
我笑道,「周既,是你要放棄我。」
「為什麼非要結婚?非要讓那張結婚證束縛我們?你跟我在一起不快樂嗎?許染,你不是小孩子了,在我身邊,你的路好走很多。」
我聽出他話音裏的忍耐的暴躁,笑笑,「如果我一早就知道,我不會跟你在一起十年,周既,我們好聚好散。」
「你知道我,我不吃回頭草。」
我靠著牆出神。
「我知道,我還知道你要跟徐暖晴訂婚了,你不是不想結婚,隻是不想跟我結婚。」
周既的耐心似乎全部耗盡,啞著聲音說,「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要不要回來?十一點的機票,我給你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