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了一下,笑著問,「什麼?」
我不確定他是真不懂還是裝作不懂,他一直不接,在我眼眶即將紅掉的時候,那個盒子被他拿走。
「這樣的事,應該由我來做。」他低著頭,抓著我的手把女戒套上無名指,又不動聲色的戴上男戒。
我笑著撲到他懷裏,他吻在我額頭,沉聲道,「不早了,睡吧。」
周既半夜接了個電話走了,我被吵醒,忽然想到閣樓。
我搬過來時閣樓就上著鎖,他說那裏麵放著很珍貴的東西,等我們結婚的那一天,再打開給我看。
婚戒都帶上了,應該可以看了吧。
我拿著鑰匙上了閣樓。
周既知道我答應就不會看,沒有藏著鑰匙。
細碎的燈光下,白色的婚紗如夢幻一般立在閣樓的正中央,我聽見自己的心砰砰直跳,一步都不敢往前。
原來,他早就做好了要娶我的準備。
連婚紗都買好了,怪不得要等我們結婚的那一天再打開閣樓。
那天之後,周既又陷入忙碌中,很多時候我發十句他才回一句,
但我什麼都沒多想。
更沒想到閣樓裏放了十年的婚紗,怎麼可能會是給我的?
直到今天,我聽到了那句話。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要到我們結婚的那一天才能打開閣樓。
他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跟我結婚。
我們根本不會結婚。
十年,終於走到盡頭。
冷風凍的我瑟瑟發抖,淚早就流幹,心口的大洞痛的讓人麻木。
我隻能攏緊衣服給自己取暖,將口袋裏攥的溫熱的驗孕棒扔進垃圾桶,拿起手機發了分手短信。
拉黑了他所有跟我的聯係方式。
周既來的很快,我已經收拾好行禮。
「你認真的?」他這樣問我。
我不想跟他說太多,拖著行李箱就要走,他沒衝上來抓住我的手腕。
坐在沙發上平心靜氣的看著我。
「你如果因為聽到那句話選擇跟我分手,我覺得完全沒有必要。」
「你不開心還是我不開心?我覺得這樣很好,根本沒必要結婚。」
我已經麻木,半點都沒有驚訝他會說出這樣的話,十年,人能有幾個十年?
「周既。」我問他,「你不想跟我結婚,為什麼要戴上那個戒指?」
聽我提到戒指,他煩躁的擰眉,「一個裝飾品而已,你不是想讓我戴?」
我掃過他空蕩蕩的手,幾乎猜透他的想法,「如果你真的把他當做裝飾,又為什麼要把它取下來?」
誰會不懂戒指的含義?
我實在疲於同他演戲,「周既,別把我當傻子耍,十年,我們留點體麵。」
周既並不當真,這樣的分手在他看來並不陌生,畢竟我們也曾向別的情侶那樣分分合合,吵的不可開交。
但我始終都在他身邊,他也隻有我一個,所以我一直篤定,我們會結婚。
「忘記戴了而已,這不能代表什麼。」
他又說,「我們十年的感情,你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就跟我鬧分手,阿染,我們不是小孩子了。」
是啊,不是小孩子了,這樣的戀愛遊戲要持續多久呢?
十年再十年?
我承受不起。
我對他笑了一下,很淡,「你真/覺得是小事嗎?不接電話是小事,去見初戀騙我在工作也是小事,戴上戒指卻又不想跟我結婚是小事,不會娶我卻跟我十年戀愛,也是小事?那什麼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