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走出一中大門口,就看到了王叔在路邊向我招手。
王叔是我閨蜜的爸爸,和我父親相識十幾年。兩天前我閨蜜小靜突然請假走了,一條消息沒回。
後來有人給了我一張字條,小靜給的。她說,等見到她爸再打開。
我摸了摸口袋,低頭一看字條——
快跑!
我汗毛直立,手臂突然被王叔抓住,粗暴地塞進了車裏。
現在是傍晚,放學人走得早,保安在和另一個男人聊天。
“救......”
我剛想開口,嘴巴被捂死著,摁在了座位上。
有迷藥。
我聞到手帕上的化學藥物味道,一陣眩暈。
窗外的行人開始倒退,模糊間,我看到了我的班主任。
砰!砰!
我猛地腦袋撞向窗戶。
身旁那人死拽住我,我的手臂被捏紫一片。
砰!砰!
班主任轉頭望了過來。
我剛要貼上窗戶,後麵拽著我的手就掐住了我的脖頸。
氧氣被剝奪,意識在藥物裏消磨。
我手腳僵硬,驟然忘記了猛烈掙紮。
快速行駛而過的車子外麵,班主任疑惑地站定原地,轉頭環顧。
她沒看到!
我的眼前逐漸失色。
那雙大手將我的頭壓了下去,撲鼻的汗臭衝懵了我。
劇烈的嘔吐感在顛簸中升騰,他們開了多久我也記不清了。
手腳都仿佛不再是我自己的部分。
我聽著旁邊傳來低沉的聲音,一支筆一樣的東西在我身體上劃著畫著。
他們好像在做記號。
“這裏能值這個數......那邊不行。”
“人要怎麼收?老板那邊對這批貨的......”
王叔是人販子!
我在徹底昏迷前想到。
車剛停下,兩個人便拖著我,丟進了一間屋子。
迷迷糊糊間,我聽著旁邊有一陣一陣的啜泣聲。
不知過了多久,醒來後,我驚出冷汗。
一間屋子裏,瑟縮著四五個女孩子。有大有小,年紀小的看著不過八九歲。
我和她們一樣,都被綁住了手腳,塞住了嘴。
外麵傳來了幾個男人的怒罵聲,他們狠厲地笑罵著什麼。
打開門,屋內僅有的一扇窗將光照了過去。
一個頭發亂蓬蓬的女人被踹了進來。
她光著半邊身子,大腿根上都是血跡和汙濁。
周邊的幾個女孩兒恐懼地向牆角縮了縮。我看清了那是誰,那是小靜。
正要關門的男人停了一下,突然指著我說:“你,去給她洗洗。晚上還臟著,就你來陪。”
旁邊的人進來,給我手腳鬆了開。
“小靜,小靜!”
我等外麵沒了聲響,才走到小靜身旁。
她隻是死死地瞪著,眼球凸起,好像沒聽到我說話。
屋子角落有個洗手台,我拖著她,拿手接水給她一點點擦幹淨臉。突然,我的衣服胸前顫動起來。
是智能手表!
因為上高中,家裏人並不打算給我手機,但終歸要聯係。
手表前兩天都沒充電,索性我早上給它關機了。
我借著給小靜擦洗的由頭,背對著門口,掏出表開機。
幽深黑暗裏,那一點光芒吸引了小靜看過來。
“噓!”
我蹲著,向她比了個手勢。
信號已經沒有了,電量也是紅框預警。
我隻能嘗試著在關機前,把定位分享出去。
一個是我爸,一個是我的早戀男友,一個是我的班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