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叮咚！

叮咚！

叮咚叮咚！

完了。我臉色霎時間蒼白。太倉促開機，以至於我忘記調整音量了。

門外有男人暴喝出聲：

“誰！哪個小崽子！”

“快！快去看看！”

“他媽的！”

我哆嗦著，有些拿不住手表，給它甩掉在地上。

小靜突然動了起來，身子一整個壓住手表，又匍匐在地上，像蟲子一樣爬向窗戶外。

開鎖聲窸窸窣窣響起來。

屋門被踹開，幾個強光手電筒猛烈一照，我眼睛都睜不開。

幾個男人衝了進來，穿著大衣。

一個摁住小靜雙手，一個摁著雙腿，另一個開始朝著她的肚子猛踹。

我發抖地靠在牆壁上，看著他們又拖走了小靜。

屋裏有個女孩兒崩潰地大叫起來，緊接著又大哭大笑。

折返回來兩個人，不停地扇著巴掌，抽出了血。

“帶走。今晚交這個。”

那聲音冷漠滲人，我聽出來了，是王叔。

我緊緊抱著雙腿不敢出聲。

但一臉陌生的王叔仍然走了過來，蹲下，佯裝和藹地摸著我的臉。

“像......”

什麼？我沒聽清他的喃喃自語。

他癡迷地撫摸著我的臉，刺骨的震顫從尾椎襲來，我渾身冷得發抖。

“真像你媽媽，瑩瑩。”

“兩年前，她也是這副表情。”

我的記憶轟的一聲炸開。

原來是這樣。

原來是這樣！

兩年前，母親離奇失蹤，我和爸爸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最後為了一個消息，爸爸辭掉了之前的工作，日夜守著電話。

那段時間，王叔確實不常來我家。

我以為他是不想打擾，原來他才是凶手。

我的眼裏好似有火在熊熊燃燒，他開心極了，扯開臂膀，給了我一巴掌。

“對，就是這個樣子，和你媽媽一模一樣。”

“你們娘倆都是該死的，都是賤人！”

“希望你能給我賣個好價錢。”

他拍打了兩下我的側臉。

“哦對了，”他轉身，拿起了手機，“笑一下？你爸應該很高興看到這一幕。”

閃光燈閃爍幾下，我被刺得睜不開眼，隻能雙臂擋住臉龐。

他走了，轟隆一聲關掉的鐵製大門並不隔音。

我趴在牆壁上，清晰聽到他離去的腳步聲。

等到王叔徹底離開，我大口大口地喘了起來。

在我的屁股底下有個東西膈應著我。

我知道。

那是剛才小靜被拖走前丟到我身下的手表。

我憑著記憶，關掉了它的聲音，調低了亮度。

借著寬大的長袖校服，縮在了牆角，打開手表。

手表裏收到了新的短信，好幾條。

我回撥不了電話，信號時有時無。

突然，手表收到了一條消息。

是我男友的。

上麵寫著：已和叔叔、老師取得聯係，報警後正在趕過來！等著我們！

我懸掛著的心稍稍落地，環顧一圈，發現幾個女孩兒已經疲憊地昏死在了地板上。

歪七扭八，淒慘不已。

我暗自慶幸，但又覺得照進來的月光如此慘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