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劇結束,我和蕭景譽共處一室。
他拘謹又恭敬地站在一旁,我端詳了他半天,走到他跟前,看著他臉上和脖子上的傷,裝作自然地嗔怪道:「怎麼也不知道躲著點?」
他垂下眸子,輕輕一笑,「小人自小經過不少挨打受辱,已經習慣了,這幾下算不得什麼,請殿下莫要掛懷。」
我很是溫柔地撫上他的臉,「你習慣是你的事,我心疼是我的事。」
他愣了下,耳尖微微發紅,定定地看向我。
這時,靜煙從屋外跑進來,滿臉急色,「殿下,不好了,皇上宣你立刻進宮。」
匆匆進宮後,父皇問我為何要為一個男伎贖身,還無故扣押言漓漓,他讓我放了言漓漓,我就是不答應,並且放話誰救言漓漓,我就刮花她的臉。
父皇很不高興,讓我在殿前罰站了許久才放我回去。
夜幕落下,我一瘸一拐地被靜煙扶進公主府,蕭景譽站在院內等候,看見我,連忙迎上來,他抱起我,送我進了房間。
靜煙很有眼色,說她去打水。
房間裏就剩我們兩人,我掀起裙擺,揉著腫脹的小腿。
蕭景譽看到我的動作,歎了口氣,「殿下為我受委屈了。」
我抬眼看他,「你聽說了?」
他點了點頭,「殿下進宮前,我就料想到了,期間又有宮人前來稟報,說是殿下被皇上責罰。」
說完,他眼眸低垂,「都怪我。」
那副表情,跟上一世惹我心疼的樣子別無二致。
沉默半晌,我才出聲:「是啊,都怪你。」
隨後,我笑著執起他的手,撒嬌道:「但要是你能給我揉一下腿,就揉一下,我就不怪你了。」
「你不知道,我站了一下午,腿可酸可疼了。」
係統蹦出來:「太棒了,男主心動值增加百分之十,沒錯,就是這樣,撩他!」
蕭景譽抿了抿唇,猶豫之後,還是將手放在我的腿上,動作輕柔。
屋內氣氛曖昧,我靜靜地看著他,直到看見他的耳根子變得很紅很紅。
上一世,我便是被他這副樣子迷了心智,以為他真的人畜無害,誰知這副乖順外表下,掩藏著惡狼的本性。
突然,屋外響起下人的稟報,說是言漓漓想逃走,但被攔住了。
蕭景譽手上動作一頓,我斂了斂神色,說道:「去看看。」
到了後院,隻見言漓漓被一幫人圍著,旁邊還跪著一個侍女。
我問看守的侍衛:「怎麼回事?」
侍衛跪下,奉上一塊玉佩,「稟告殿下,言小姐意欲用此物賄賂送飯的侍女給我們幾人的飯菜裏下迷藥,幸好屬下及時發現,才攔住了言小姐。」
我接過玉佩,拿在手裏端詳了幾秒,走到言漓漓身邊,笑道:「呦,你可真是下血本了呀!」
這玉佩是她及笄那年,我母後賜給她的。
言漓漓很是狼狽,恨恨地看著我,「成梓玥,我想回家有什麼錯?你憑什麼關我這麼久?」
我冷笑一聲,「你辱罵我,覬覦我的人,你說憑什麼?」
她看了眼站在我旁邊的蕭景譽,語氣憤憤:「明明就是你強取豪奪。」
「這樣吧,」我掃了一下蕭景譽,對滿臉怒色的言漓漓繼續說,「隻要他今日告訴我,他願意跟你走,我便讓你二人離開,若是不願,你便心甘情願留在這受罰,如何?」
我話音剛落,蕭景譽就跪下,「殿下,我不會走的,跟了你的那一天,我就認定了殿下。」
我早已預料到他的答案,還沒有得到他想要的一切,他怎會離開。
我對著言漓漓笑道:「怎樣?死心了嗎?」
言漓漓緊咬下唇,不發一言。
我走到送飯侍女跟前,「誰派你來的?我父皇?言將軍?還是另有其人?」
侍女滿臉是淚,苦苦哀求。
然而,下一秒,她嘴角滲出黑血,倒地身亡。
侍衛察看後,告訴我,她已經服毒自盡,並且還從她身上搜出一封信,信件很短,交待讓她帶出言漓漓,落款:言。
我將信攥在手中,沉思片刻,大聲說道:「言家為了救女,可真是煞費苦心啊,他們要救,我偏不讓他們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