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這是我從警以來最快一次抓獲“犯人”的案件。

死者是一對母子，死因是在密閉空間內吸入大量煤氣所導致的一氧化碳中毒，接到群眾報警後，我和幾名同事迅速趕往案發現場。

但當我們踹開緊鎖的大門進入出租房內的時候，才發現事情並不像我們想象中那樣簡單。

四十平方米不到的狹小出租屋被改造成三室一廳的隔斷房，當我們走進主臥室，即使是經驗豐富的老同事也忍不住皺起眉頭。

狹小的空間內，地上一片狼藉，被害人四肢扭曲躺在地上，他們的麵色蒼白，嘴唇呈黑紫色，他們裸露在外的皮膚上能看到明顯的粉紅色的屍斑。

煤氣中毒。

但又不僅僅是煤氣中毒。

這是在場所有人的第一反應，因為當我們的目光落到左麵的牆壁上時，看到了四個血紅的大字。

血債血償！

“封鎖現場，通知法醫的人過來。”經驗豐富的刑警老莫眉頭一皺，叮囑身邊的警察。

後者點點頭，迅速走出房間，很快，死者的身份信息也被查出。

“死者張鳳霞，四十八歲，單親母親。身份是A市經開區鑼鼓街道水產市場的一名賣魚小販，育有一對兒女，分別是姐姐秦瑤和弟弟秦海濤。”

“死者秦海濤，十七歲，A市經開區第一附屬高中的學生，現已輟學混跡社會，案發前在一家“十元快剪”發廊做學徒。”

“死者的女兒秦瑤在哪裏？”

“聽附近的鄰居說，半個小時之前看到她在小區的麻將館裏寫作業。”

“小陳，小鄭，你們下去找她詢問情況，其他人跟我檢查其他房間。”

“是！”

接到指令，所有人員就有條不紊忙碌起來。

然而時間剛過五分鐘不到，我們就接到小鄭打來的電話：“快來麻將館，我們找到凶手了......”

所有人精神一振。

當我們趕到煙霧繚繞的麻將館時，這裏早已被清場。

四十多歲的老板娘渾身癱軟蜷縮在牆角，伸手指著左邊的屋子，示意人在裏麵。

房間裏，小陳和小鄭兩名警員正給一個年輕的女孩子戴上手銬，他們從女孩的書包裏搜出一把沾血的水果刀。

“你叫什麼名字？”老莫問女孩。

“秦瑤。”

“是你殺了母親和弟弟？”

“是。”

“殺人動機呢？”

“......”秦瑤沉默著低下頭，顯然並不想在這裏說。

老莫猶豫了一會兒，吩咐我和小鄭將秦瑤帶回局裏審查，但當我們走出小區的時候，秦瑤突然停住了腳步。

她的目光落在街對麵的某處建築上，我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發現那是一家蘭州拉麵店。

“叔叔，我有點餓了，你能幫我去買一份蘭州拉麵嗎？”秦瑤笑容無邪。

“什麼？”我沒想到這樣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在殺了人之後還有心情吃東西......

“對了，我喜歡吃肉，讓老板多加點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