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東宮後,邵承喻命人帶我換上皇宮的服飾,將我換下的九禾族服飾拿去了自己殿中。
宋時微捧著她紅腫的臉,命她的貼身丫鬟煥春掌我的嘴。
我剛要開口,煥春的手就迎上了我的臉頰,才一個耳光,我的嘴角就流下了殷紅的血。
邵承喻進殿看到此景,叫煥春住手,宋時微給我一記眼刀,仿佛我從她身邊搶走了她的愛人。
她回頭不滿地對邵承喻說:「無論我在東宮怎麼責罰馮寶林和趙良娣,你都不會阻止,現在你竟然為了一個剛入宮的女人拂了我的臉麵。」
邵承喻走到宋時微身前,摸了摸她紅腫的臉,宋時微將臉別向一邊。
「時微,我知道你今日是因為桑枝才受了母後的責罰,但是她好歹是九禾聖女,才第一天入宮就被太子妃責罰,傳出去會有損你的名聲。」
她再次指著我:「誰知道她這麼禁不住打,煥春才打了她一個耳光就流血了。」
邵承喻走到我跟前,伸出的一隻手,似是突然想到什麼,在要捏住我的下頜時,頓住了。
他作勢甩甩手,回頭對上宋時微尖銳的眼神,道:「想是聖女身子弱,禁不住這樣打。」
我走到宋時微身前,向她行了個禮。
「我不知今日犯了何錯,如果太子妃是氣不過您被掌嘴,那您應該去找皇後娘娘理論,而不是將氣撒到我身上。
「我還沒有與太子成親,太子妃尚且管不到我頭上。退一步說,我現在是皇上請來的貴客,今日受辱,我自可修書一封送去九禾,長老們自然會為我主持公道。」
宋時微揚手就要打我,被我一手抓住,她想掙脫,卻掙脫不得。
我開口:「我自知太子妃是不好相與的,但也不會平白無故受氣,否則,我這聖女,豈不是丟了九禾的臉麵。」
“啪”的一聲,我抬起另一隻手,狠狠扇了她一個耳光。
「這個耳光,全當是還了煥春姑娘對我的照料,太子妃,不用客氣。」
我直接走向自己的寢殿,邵承喻還給我讓了一下路。
宋時微在我身後口出穢言,邵承喻攔住她:「時微,今日之事若是被母後知道了,怕是不好收場,就算了吧。」
宋時微炸毛了,幾乎是吼著說:「邵承喻,母後不就是看不起我是戶部侍郎的女兒,覺得我不配太子妃的位子,才極力讓九禾聖女給你做側妃的嗎。但是你給我好好記著,當初要是沒有我,你邵承喻早就死在宮外了。這是你欠我的,是你們邵家欠我的!」
宋時微因為救了邵承喻一次,就永遠裹挾了他。
皇後說,怕我真的入了東宮會不習慣規矩禮儀,讓錦妃這個過來人給我一些建議,同時也是讓許久沒有見到九禾族人的錦妃通過我聊慰思鄉之情。
我在大婚之前,見到了錦妃娘娘,從九禾族出來的那天,長老跟我說,在宮裏遇到事了就去找錦妃,她會幫我。
我原以為我是用不著她的,但是進宮那日,我看著阿禮被打死,我便知道,我要向她求助。
說話間,我將聲音放地極低,驀地鄭重說了四個字。「聖女,幫我。」
她了然於心。
沒過兩日,她說她的頭風之症一直不見好,應是還要勞煩九禾長老。
所以想回九禾族一趟,或者讓長老過來給她瞧病。
皇上對她異常寵愛,舍不得她回九禾,便派人給長老報了信。
長老來宮裏的時候,皇上特地召了我過去,說錦妃也想著我應是想見見長老的。
長老拉著我的手問我,在宮裏可還習慣,說我還小莫要淘氣,要守著宮裏的規矩。
我連連答是,從錦妃宮裏出來之後,我掏出長老給我的瓷瓶。
裏麵,是五隻蠱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