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癡慕舞樓女子。
我好意提醒,卻被他關禁閉罰俸祿。
後來那女子犯了事,得罪了敵國貴客。
太子毫不猶豫將我與舞樓女子身份調換。
我被敵國貴客折磨得奄奄一息。
舞樓女子卻借著我丞相嫡女的身份嫁入東宮,與太子琴瑟和鳴。
兄長為我鳴不平慘遭太子毒手,終身癱瘓。
我恨意瘋長,衝破鐵鏈的束縛掐死了舞樓女子,卻被太子毫不留情斬殺。
事後我的家族被滿門抄斬。
再睜眼,我回到了前世勸諫太子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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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寧當真是這天下獨一無二的奇女子,若能得到她的芳心,孤放棄這富貴又如何!」
再次聽見謝逢這般荒謬言論時,我心中的恨意已然歸入平靜。
上一世我與謝逢青梅竹馬,因無男女之情,我們以兄妹互稱。
他宅心仁厚,是為國為民的好儲君。
我帶著丞相府眾人跟隨著他,幫助他掃平奪儲路上的一切障礙。
等到塵埃落定,我正滿心歡喜計算著外出遊玩的事情時。
謝逢突然找上門。
他眼神明豔:「朝朝,我遇見了一位心上人。」
我剛要開口詢問是哪家的小姐。
謝逢卻告訴我,那人是京城最大舞樓裏有名的歌姬。
還告訴我:「孤想娶她為妻。」
儲君之位來之不易。
我不忍心謝逢為了一個低賤的歌姬放棄前程,便好心開口勸解。
可謝逢不理解,他甚至覺得我是在嫉妒歌姬能得到他的喜愛。
我還欲爭辯,謝逢卻不耐煩地關了我的禁閉。
後來再次見到謝逢,他身旁依偎著一名嬌嫩的姑娘。
我還未開口行禮,就被一條輕薄的紗裙糊了滿麵。
謝逢冷聲開口:「白寧惹了敵國貴客,你號稱京城善女,就替白寧謝罪吧。」
麵對這般無理荒謬的要求,我自然是不同意。
可幾個月不見,謝逢已經掌握了對權貴的正確使用方法。
他命周遭侍衛將我壓在地上,又命人在此情況下剝幹淨我的衣服。
我羞憤欲死,謝逢卻道這是恩賜。
後來我被他灌入毒藥無法說話,又被人帶到那貴客府中,日日夜夜遭受折磨。
我原以為謝逢的心狠隻是因為我的勸諫。
怎知他這招根本不是為了頂罪,而是想讓宋白寧頂替我丞相嫡女的身份,風風光光嫁入東宮。
隻因謝逢舍不得宋白寧,也舍不得丞相府的支持。
盛世婚禮舉行的那天,遠在邊疆的兄長趕了回來。
他氣憤謝逢的所作所為,當即提起劍大腦婚禮。
卻被謝逢的暗衛無情折磨,最終廢手廢腳,成為了癱瘓。
得知此事後,我心中恨意瘋長。
我失去理智主動找上貴客,祈求一次出門的機會。
哪怕被折磨到半身不遂,我還是倔強地走到了東宮。
脫著鐵鏈掐死了宋白寧。
我還沒來得及大笑,就被剛好趕來的謝逢一劍刺穿了喉嚨。
死後靈魂不滅,我看著謝逢毫不留情斬殺丞相府數百人,美其名曰給宋白寧陪葬。
恨意化作藤蔓纏繞心臟。
又恰好此時重生。
麵對謝逢的真情流露,我輕笑:「能得到殿下的喜愛,乃是宋姑娘一大福氣。」
謝逢卻是突然皺眉。
他站起身,神色莫測地打量起我的臉色:「你心中若是不喜,可直言不諱,畢竟你我雖為君臣,但關係總比其他人密切。」
聽聽這番言論,要是有不明白我和謝逢關係的旁人站在這裏,怕是要以為我這丞相嫡女與太子私通。
我心中嗤笑,麵上卻帶上惶恐的神情:「如今大業已成,殿下的確是該考慮兒女情長,倘若讓旁人聽到這番話語,怕是要誤會臣女與......」
「誤會又如何?」
謝逢冷著臉反問。
震驚與寒意籠罩心頭,我從未想過謝逢會是這樣的人。
前世我與父親悉心輔佐謝逢,本就是看中了他的君子風範。
當年我於寺廟遇刺,是謝逢出手救下我,又閉上眼睛喚來侍女帶我回府。
一言一行雖不提尊重,卻處處是尊重。
可如今謝逢卻麵不改色提出反問,他明明知道女子的清白和聲譽有多麼重要!
我與他並肩作戰這麼久,都隻是潛伏在暗處,由父親兄長幫助他解決困難。
他又為何可以說出這般狼心狗肺的話語。
壓住內心的憤怒,我順著謝逢的話語回答:「恐怕宋姑娘會因此誤會,她身份低微,怕是心思會格外異於常人。」
謝逢眉頭一皺,終究是繞開了這個話題。
沉默片刻,謝逢揮揮手。
我行禮過後,腳步飛快地從暗道離開了東宮。
前世我識人不清,害得族人枉死。
今世得以重來,我必要扭轉局麵。
回到府中,母親一臉菜色地看著我身上不男不女的裝扮,歎了口氣。
我眼眶發熱,飛快奔向她的懷抱。
前世謝逢提出讓舞樓女子與我互換身份,第一個反對的便是母親。
她又哭又鬧,幾次在丞相府所有人麵前怒斥謝逢的狼心狗肺。
後來父親兄長外出辦事,回來時,舞樓女子已經搖身一變成丞相府嫡女。
而母親則被人廢了四肢,拔了舌頭,丟到了丞相府的枯井裏。
等我從敵國貴客那裏得知母親的死訊時,她已經下葬了。
我連見她最後一麵的機會都沒有。
更為可惡的是,謝逢為了讓我乖乖聽話,故意將母親的舌頭做成飯菜,趁我不注意時,逼我強行咽下。
轉頭告訴我真相。
我幹嘔不已,謝逢卻冷漠開口:「再不聽話,下次吃的,就不知道是誰的舌頭了。」
我想去死,謝逢又拿著父親兄長的命威脅。
「你敢死,我就將沈氏所有人,剁碎喂狗。」
可最後哪怕我乖乖聽話,還是沒有保住任何人。
如此想著,眼淚順勢流下。
母親慌亂手腳,抱著我輕聲安慰。
恰好父親兄長下朝回府,看見我這般模樣,父親關切皺眉,急躁的兄長當即掄起拳頭:
「哪個龜孫敢欺負你,哥哥替你打回去!」
我含著眼淚搖頭,哽咽開口:
「父親,我想要換個儲君!」
母親卻輕拍著我的手臂,柔聲開口:「這儲君之位哪是你想換就換的?」
「這殺人之道啊,還得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