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確實說對了,老道士一來直接就一語點破,大姐懷了個嬰兒,已經有四個月了。
他說,這不是普通的嬰兒,這是凶煞詭嬰。
滿月那天出生,一出生就會殺了周圍所有人,這件事他幹不了,隻能找他的師傅出山。
可他師傅在山裏,這一來一回就是兩三天,距離滿月隻有五天了,壓根來不及。
工地裏的活也不能停。
老道士思考了好一會兒,想了個鎮壓的法子,“這樣吧,由最親的人兩兩輪流陪同,輪流三天,隻要先把母魂震下去鬼胎就暫時會被壓製。”
“但是,切記,這三天你們哪都不能去,隻能輪宿舍和墳塚,一旦破了,就算是我師傅也回天乏力了。”
說完他便騎著摩托離開了。
我仔細咀嚼他的話,在最親這個詞我頓住了,小臉頓時變的煞白。
大姐的親人都死了,那麼最親的人不就是我們嗎?
四姐率先不幹,“我不幹,我又不是她親戚,又不是她媽她姐的,我憑啥守啊。”
她氣憤的朝老板吼,異常的恐懼讓她忍不住顫抖。
三姐盡管臉色蒼白,但還是拉了拉四姐。
“算了算了,四妹,都是姐妹幹嘛這樣說呢。”
二姐是個講和氣的人,她認為和氣生財。
三個人輪番上陣,最終四姐敗下陣來,整個過程我盡收眼底。
計算好了具體多少人,可三天需要六個人,我們隻有五個,也就是說還差一個。
老板犯了難,所有人都有點害怕。
這時候,我提了一個主意,“大姐不是有個老公嗎?”
對啊,按正常道理來講,大姐最親的人應該是老公啊。
果然沒過多久,大姐的老公就找了過來,聽到媳婦突然死了,男人淚流滿麵。
可當提起她的死因時,男人先是頓了頓再繼續哭。
所有人都說,他不虧是癡情人,麵對老婆偷男人還愛她,真難得。
可隻有我看見了他和二姐公然間的眉目傳情。
大姐不是突然暴斃,而是被害死的。
夜晚,我看著那個小盒子,旁邊是一疊鈔票,鈔票的金額已經大於我前半輩子所有的財富。
這個盒子真是個寶貝,也許我能靠這東西暴富。
盒子盒子,咱們一起發大財啊。
守靈的第一天是我和三姐,三姐盡管是個農村婦女,可她知道的民俗卻很多。
而現在她正在給我科普詭嬰的後續,是的,這件事還有後續。
“老幺,你知道詭嬰是怎麼懷上的嗎?”
她叫我坐下,我表示不知道地搖了搖頭。
也許是看我年紀小,想勸導我,三姐思索再三還是說了出來。
“陰陽調和,是來自一陰一陽,而一旦陰超過陽就會生病。”
“這就是根源所在,大姐其實早就死了,在五天前就死了。”
我仔細想想五天前,突然意識到什麼,臉色變得煞白。
三姐肯定地點了點頭,之所以她不說是因為冤有頭債有主。
如果先說出來,活著的人意識到自己死了,就會立刻變成惡鬼,如果等她自然死亡--
“那麼就會像現在這樣還上鬼胎。”
我思索著點著頭,表示受益匪淺。
三姐也暢吐欲言,心情舒暢。
緊接著我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給了三姐。
三姐一聽連忙站了起來。
“怎麼了三姐?”
我丈二摸不著頭腦。
她一拍大腿,連忙跑了出去。
“壞了。”
確實是壞了,本該在宿舍睡覺的二姐卻突然暴斃。
而死的地方正是大姐的墳前。
大姐來冤魂索命了。
當天晚上誰也睡不好,老板更是連夜逃到深山老林。
電話裏,老道士摸著胡須歎氣。
死了一個人,這法陣算是破了,無論怎麼變這結局已經注定了。
我們所有人都將成為胎兒的養料,按照死亡順序,下一個就會是三姐了。
你們就聽天由命吧。
三姐一聽嚇得不行,直接嚇尿了,後麵的四姐和五姐也是如此。
巨大的恐懼籠罩了在場的所有人,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是恐懼與頹喪半揉雜在一起。
隻有我看著墳包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而當天晚上回去,果不其然的是。
盒子吐出了很多錢!
這一次有好幾千。
我一邊數錢一邊嗤笑。
封建迷信就是迷信,這個世界哪有什麼鬼神之說啊。
有的隻有實實在在的真金白銀啊。
況且,這不應該是死得其所嗎?
數完後,我小心翼翼的把錢藏在了書包裏。
她們背對著我沒發現。
盡管我是這麼想的,但那天夜裏我依然感覺到有一絲不尋常。
房間裏總覺得少了點什麼東西。
細心的四姐突然大叫一聲。
我們還沒來得及埋怨她。
她一語道:“小芬的絲帶不見了!”
二姐的絲帶?平日裏她確實會比較愛美,所以高價買了一條絲帶,往日裏可是愛惜的不行。
我們仔仔細細的瞧了一圈都沒見著。
四姐有些後怕,“小芬,小芬不會回來了吧。”
五姐踹了四姐一腳怒罵,“桂花,你別自己嚇自己。”
正在大家都心理慌張無從下手時,更糟糕的事來了。
十一點了,準時熄燈了。
一切突然變得黑漆漆的,外麵的月光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異常暗淡。
風吹的窗戶嘎吱作響。
黑暗裏我們誰都不敢說話,每個人都窩在床裏生怕出現什麼怪事。
而就在這時,門突然被敲響了。
我瞳孔地震,午夜十一點,活的人都在宿舍。
誰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