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殺人不眨眼的變態困在了家裏。
他殺了我隔壁剛搬來的大學生,屍體現在就躺在我家客廳。
現在他要來殺我了。
我蜷縮在暗處,逐漸逼近的腳步聲像是一把重錘,狠狠敲打著我的心。
“拜托...救救我......”
我強忍著嗚咽,雙手合十,虔誠祈禱。
今天是8月12日,是我和變態殺人魔同居的第五天。
...
我叫葉曼,是一名調酒師。
這天我提前下了夜班,雖然一夜未眠,但我卻感覺興奮的精神抖擻。
因為從明天開始,我就可以好好享受難得的長休假了。
“可可~我回來了——”
一進門,我養的小貓就走過來迎接,我蹲下身捧著它胖乎乎的小臉蛋蹂 躪一番,隨後到陽台的貓窩旁,給它添了些貓糧和水。
酒吧的工作很忙,尤其是我所在的地方,是一家很有名氣的大店。
別說雙休,忙起來每個月能歇上那麼一兩天都算不錯了。
更別提我主要負責的還是夜班,長期的晝夜顛倒更是消磨人的精力。
好在我的努力得到了回報,我升職到了B市的總店,趁著調崗的空當,這次我一口氣申請來了三個月的假期。
“好了,我今天要做個大掃除,你這個掉毛精還是先在窩裏好好待著,不許出來哦。”
把可可安置好後,我隨手把包丟在沙發上,徑直進了臥室的廁所卸妝。
“先幹點什麼好呢~去吃頓火鍋?還是去做個美甲?”
我正美滋滋的計劃著對休假的安排,突然動作一頓,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音。
好像是...腳步聲?
但我是自己一個人住,怎麼可能會有別人的腳步聲。
起初我還以為是自己熬夜太累出現的幻聽,但那腳步聲卻越來越清晰。
不對勁。
我連忙關掉水龍頭,推開廁所的門。
這次我聽得更加真切了,聲音就是從客廳傳來的。
難道是琳琳提前回國了?
琳琳是我的好閨蜜,她最近正準備從意大利回國。
我們已經將近一年沒見了,我這次休假其中一大原因,就是為了給琳琳接機並帶她好好玩玩。
但機票日期應該還有幾天,而且就算琳琳提前回國,想突然給我個驚喜,她也沒有我家的鑰匙,理應是進不來的。
外麵的動靜不小,除了清晰可見的腳步聲,還有擺弄家具的聲音。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沒有貿然走出去。
我將臥室房門悄悄打開一道縫隙,看到屋子裏的情景時,不由驚訝的瞪大雙眼。
有個陌生男人不知怎麼進到我家裏來,正在叮鈴咣當的到處翻箱倒櫃。
男人穿著一身普通的運動裝,帶著黑色的口罩和鴨舌帽,我看不清他的臉。
但從身形上來看,肯定不是我身邊所熟悉的人。
入室盜竊?變態?
我沒想到在這光天化日之下,這個男人居然這麼大膽擅闖民宅。
但無論這男人有什麼目的,我一個手無寸鐵的女生直接正麵硬剛,怎麼想都是不妥當的。
“等他偷完錢應該就該走了吧,真倒黴,早知道把包帶進來了。”
我的手機在包裏,被我隨手丟在客廳的沙發上了。
我不想冒險,打算等男人離開後再去報警。
但心裏總是隱隱覺得不安,從剛才的狀態來看,與其說男人是在找值錢的東西,倒不如說....是在單純的搞破壞。
哪有小偷會這麼放肆?更何況,現在這個時代,人人家裏幾乎都不放現金了,入室盜竊的成本還不如去街上順個手機來的值。
那這個男人到底有什麼目的?
我又不是什麼非富即貴的大人物,住的這個房子隻是個普通的民宅。
客廳已經被男人翻的一團亂麻,我輕輕關上臥室的門,剛準備反鎖,就聽到腳步聲已經來到門前。
現在反鎖的話肯定就會被男人發現我躲在這裏了。
時間不等人,我隻好作罷,先退回去躲回廁所裏。
隔著廁所的門,我聽到男人推開臥室房門走進來,開始翻找起每一個櫃子。
但男人暫時並沒有發現我的藏身之處。
我家裏的裝修比較特別,兩室一廳兩衛。
開放式的廚房和客廳以一道吧台為分界線,那是我經常練習調酒的地方,同時也兼職著我的餐桌。
主臥次臥相鄰,對麵是浴室和一個雜物間。
因為剛買房的時候我沉迷於各種推理小說,當時中二病大爆發,所以一時上頭,裝修的時候特意在家裏安裝了兩個隱形門。
一個是客廳電視牆後麵的陽台,另一個就是我現在所身處的主臥室的衛生間。
原本是想把整個房子都裝修成機關房的,但考慮到成本,以及裝修師傅的勸告下,還是放棄了這個逆天的想法。
最終隻留下了這兩扇門。
陽台門和電視背景牆合二為一,牆上的磚石裝飾正好把門縫隱藏的毫無痕跡。
我把可可養在那裏,將陽台做成了它專屬的小窩,在下麵留了一個同樣隱形設計的小門供它出入。
而主臥的廁所門則隱藏在牆壁之中,我在牆上又掛了一幅畫,將門縫自然地融入畫中。
如果不仔細看,是無法發現這裏還有一扇門的。
前段時間我還打算把這兩扇隱形門改掉,因為為了隱形這一特點而放棄了實用體驗,開關門屬實有點費勁。
但現在我無比慶幸,當初頭腦發熱的自己沒有那麼強種的把全屋都改造掉。
多虧了這扇隱形門,擅闖民宅的男人並沒有發現我。
“可可...千萬別出來。”我懸著的心始終無法放下。
...
約摸過了半個小時,隔著廁所門,我聽到男人似乎是離開了臥室。
以防萬一,我又多等了好一會兒,等到確定臥室裏沒有聲音後,我輕輕推開門,但沒有貿然出去。
男人還在客廳,家裏所有的房間都已經被他翻的滿地狼藉,可男人卻依舊絲毫沒有要離開的跡象。
不僅如此,男人還自顧自的從冰箱裏拿出一罐啤酒喝了起來。
「為什麼不走?難道他的目的不是偷錢?」
我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各種變態闖進獨居女生家中的新聞。
男人摘下帽子和口罩,猛灌一口啤酒,長舒了口氣,往沙發上一靠,悠閑地像是在自己家裏一樣。
趁著這個機會,我終於見識到了這個膽大包天的歹徒的廬山真麵目。
看到男人臉的一瞬間,我渾身一僵,頓時感覺如墜冰窟。
因為我突然想起,我曾經見過這個男人。
胡佑尉,一年前,我出庭指證他下藥迷/奸,最終胡佑尉因為我提供的證物和證詞,被判處三年有期徒刑。
而他所下藥迷/奸的受害者,就是我現在的閨蜜喬琳。
我和琳琳就是在那次案件中結識,成為如今的好閨蜜的。
雖然當初的判決是三年有期徒刑,但胡佑尉自稱有精神疾病,加上在獄中表現良好獲得減刑,最終胡佑尉隻是蹲了九個月就出獄了。
看到胡佑尉的臉時,我也終於意識到,這個男人可並不是什麼小偷。
他是來找我報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