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胡佑尉和一大幫朋友在我工作的酒吧裏定了卡座,喬琳就是他們當中的其中一人,這天也是我們三人之間的初次見麵。
那天似乎是他們當中某個人的生日,再加上趁著假節日酒吧搞促銷互動,一幫人玩的很是瘋狂。
當天生意火爆,我忙得幾乎腳不沾地。
而喬琳一行人,正好就坐在我主要負責的區域。
幾次給他們送酒過後,我無意中注意到,胡佑尉似乎在故意給喬琳灌酒。
燈光昏暗,音樂激情,人聲鼎沸,氣氛熱烈。胡佑尉又是自己朋友的朋友,喬琳就不好回絕,即便幾番推拒,最後也被硬是灌下不少酒。
故意給女生灌酒的場麵我幾乎每天都能見到,我自然知道該怎麼盡己所能的去幫助這些女孩,這次也是不例外。
趁著給他們上酒的機會,我時不時就插 進兩人之間,擋上一擋胡佑尉不老實的手,順便給喬琳送上杯解酒的蜂蜜水。
但即便如此,我能做的也僅此而已。
偏偏那天的生意異常火爆,隻是一會兒沒注意,喬琳就暈暈乎乎的被胡佑尉單獨拉到一旁,一邊灌酒一邊不安分的在喬琳的腿上摸來摸去。
喬琳看上去已經有點喝多了,滿麵紅光卻還是極力保持著理智,抗拒胡佑尉的靠近。
我故技重施,掛著職業微笑無意中將兩人分開,與此同時,順便以新客加入會員享受優惠活動的借口,加上了喬琳的聯係方式。
“如果有什麼事,可以隨時打給我。”
我湊在喬琳耳邊,用僅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完這句話後,我聽到了不遠處經理火急火燎的催促。
喬琳雖然喝了不少,但意識還算是清晰的,看到她感激的朝我點點頭後,我不能再繼續耗在這裏,隻能離開繼續去招待其他客人。
“酒場這群人腦子裏就知道推銷,她跟你說什麼了?是不是又叫你買酒?”
胡佑尉看著我離開的背影,眼裏透出些許不快。
喬琳神色複雜:“沒什麼...挺晚了我打算回家了,今天就玩到這裏吧。”
一聽喬琳要走,胡佑尉連忙挽留:“這才哪到哪啊,你看大家都還嗨著呢,你現在走了多掃興。”
喬琳看了眼旁邊自己的朋友們,每個人都喝了不少,喬琳好幾次想跟朋友搭話,好和胡佑尉保持些距離。
卻因為跟不上他們的酒桌遊戲,不知不覺又融入不進團隊裏,被不懷好心的胡佑尉逮住。
這次喬琳的態度強硬了許多,搖了搖頭:“你和他們玩吧,我不太舒服,要走了。”
嘖。
胡佑尉暗暗咂舌,表情閃過一瞬間的冰冷。
“行吧,那最後一杯酒可不能剩啊。”胡佑尉又倒上一杯啤酒。
喬琳現在隻想盡快離開這個讓她倍感不適的地方,沒有多加防備,便接過了酒杯。
倒酒的時候,胡佑尉不動聲色的看了一圈,趁我走遠後,胡佑尉偷偷從口袋裏掏出個小紙包,裏麵是幾片圈圈糖,看上去隻是普通的水果糖。
當酒杯從胡佑尉手中被喬琳接過去的一瞬,胡佑尉夾在手指間的圈圈糖掉入杯中,
胡佑尉的動作很是嫻熟,這一切都恰到好處的發生在喬琳的視野盲區。
糖塊迅速溶解,融入啤酒的泡沫之中,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胡佑尉將那杯加了料的酒硬是灌給喬琳,原本還能保持清醒的喬琳沒一會兒就雙目渙散,迷迷糊糊的暈在胡佑尉懷裏。
也就是這麼一會兒沒看住,我一轉頭,喬琳和胡佑尉兩個人都不見了。
我感覺有些不安,心頭直跳,連忙上去向他們同行的朋友打聽兩人的去處。
但這群人也已經喝得東倒西歪,其中還算清醒的幾人也早就一起約著去了下一場。
當中有人口齒不清的告訴我,說估計喬琳早就回家去了,畢竟喬琳會來這種地方,純粹是因為看在朋友的麵子上不得不來。
一時間,竟沒有一個人能準確知道兩人離開的時間。
我看著原本喬琳和胡佑尉坐的位置,桌麵上酒瓶東倒西歪。
我腦海中不由浮現出剛才的景象。
我在吧台調酒時,也會時不時的往喬琳那邊看上幾眼。
雖然人來人往的時常看不清楚,但胡佑尉從口袋裏掏出什麼的動作,被我注意到。
我不知道他拿著的是什麼東西,但胡佑尉的那一套動作,總會讓我想起之前酒吧裏難免會遇到過的,對女客人偷偷下藥的人。
見得多了,有時候我光靠看那些人的表情,就能對他們的心思揣測一二。
而胡佑尉給我的感覺,就像極了那種人。
我連忙攔住了準備去打掃的同事:“我來收拾吧,你先去那邊幫忙。”
趁著整理桌子的同時,我悄悄取出一個塑封袋反套在手上,將可能是胡佑尉和喬琳喝過的酒杯都裝了起來。
雖然看的不太清楚,但我依稀記得胡佑尉似乎往酒杯裏倒了什麼東西。
等到過了上午的十點之後,店裏終於逐漸冷清下來。
下班回家路上,我繞了個遠路,並沒有直接回家。
口袋裏裝著幾個酒杯,我果然還是覺得不放心,打算去調查一下這些杯子裏的成分。
走在路上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但還不等我從包裏拿出手機,電話就自己掛斷了。
我打開手機,是喬琳。
剛打過來就掛斷,是打錯了嗎?
我心裏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當即決定立刻報警。
果不其然,事後根據警察的調查,就在酒吧不遠處的一家酒店裏,發現了喬琳和胡佑尉的蹤跡。
警察破門而入時,喬琳已經昏迷不醒,衣衫不整,渾身是傷的被壓在床上。
喬琳遭受了一整晚的暴力侵犯,那通電話是她好不容易撥出的求助,雖然立馬就被胡佑尉打斷了。
事後胡佑尉還狡辯說他和喬琳是男女朋友關係,但喬琳拒不承認,胡佑尉仍舊逃不了被抓進看守所的命運。
我將帶出來的酒杯提供給警方,正如預料中那樣,從其中一個酒杯殘留的液體中檢測出了迷藥的成分。
開庭後,我再次作為證人出庭指證,人證物證齊全,胡佑尉終於被正式判決。
被警察押著離開法庭前,胡佑尉最後惡狠狠的盯著我,臉上是憤怒扭曲的陰笑。
「葉曼,你給我等著,等老子出來,下一個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