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阿姐進了皇宮成了寵妃。
轉眼又被折磨致殘。
我在亂葬崗找到她。
用無數毒蟲塑造了她。
然後,傾覆天下!
1.
有人言,南方有一位極其奇特的美人,
貌若天仙,聲音如天籟般動聽。
見過的人都說,隻看見一位女子把自己裝於花瓶之中,隻露出那驚為天人的絕色容顏,嘴裏唱著動聽的歌聲。
那歌聲餘音繞梁。
讓人三天三夜都會沉溺其中。
關於此美人的話語梗是越傳越玄乎。
這消息一下子就飛入了宮中。
於是,皇帝召花瓶女進宮獻唱,
說是為了皇後的生辰。
2.
“他還是如同當年一樣好-色,來者不拒啊。”我一下又一下梳理著阿姐細密的青絲。
“是啊,我當初逼不得已。”阿姐歎息了一聲。
我把阿姐從花瓶裏慢慢移出,看著她那副滿是傷痕的身體,看著她那露出的半截葉骨,
我細細地為她擦拭。
她的額頭痛得滿是汗珠。
“阿姐,你再忍忍。”
忍忍就好了。
阿姐,你一定很痛吧。
沒關係,妹妹會與你同在。
會幫你把那些人一個個地扳倒。
3.
“好好,實在是好!”
“這位又是?”
坐在高高的寶座上的皇帝,
如癡如醉地望著阿姐的麵容。
他聽了半天,才想起阿姐身邊原來還跟著一個人。
那個人是我。
“回稟陛下,我是小姐身邊的侍女,小姐唱歌,我便彈琴。”
“為小姐伴奏。”
“原來如此。”皇帝點了點頭,“你們繼續吧。”
“那小女便獻醜了。”阿姐輕啟朱唇,伴隨著我的琴聲。
飄飄渺渺宛如天外來的仙音,眾人皆沉醉其中。
我抬眼去望,唯有那皇後表情嚴肅望著阿姐的臉。
神情恍惚。
“娘娘,您怎麼了?”
“娘娘,您醒醒啊!”突然,有宮女驚呼起來。
我抬眼望去,發現一直在咳嗽的皇後,不知何時突然昏迷了過去,
嘴角邊掛著血絲,
“快快快,叫太醫來,娘娘的舊疾又發作了。”
心胸還真是狹隘。
這才剛剛開始。
我笑了,
上前一步:“陛下,皇後娘娘的病奴家小姐或許能治好。”
“是嗎?如何治?”
皇帝的眼神還停留在阿姐那張麵容上。
“不知道陛下有沒有感覺聽完了小姐的歌聲,頓感神清氣爽,心中的那口鬱結下去了?”
其實,我隻是在胡編亂造。
阿姐所唱的不過是普通的歌聲。
我隻是在賭這位皇帝有多貪戀我阿姐的這副皮囊。
畢竟,他愛美麗的容顏到了如癡如醉的地步,後宮佳麗三千皆是美貌的女子。
而我為阿姐畫的這張皮,已是傾城之色。
而且還是照著他最愛的模樣畫出來的。
“你這樣一說,朕倒感覺的確如此。”
“那你們便留下吧。”
4.
“你不是那個彈琴的侍女嗎?你來幹什麼?”皇後終於晃晃悠悠地醒了過來。
我在她脖子上輕輕地按揉,
“你這手法還挺舒服的,本宮的頭痛似乎好了不少。”她撫過額頭,抬起眼看我,
我連忙跪在地上,
麵紗滑落下來,
她一笑:“你這張臉,還真是醜得讓人放心。”
“不過,襯得你家那位小姐更美了。”
她坐起身子來,
“裝什麼神弄什麼鬼?來人,把那花瓶敲碎。”
我連忙跪下來,
眼淚一滴又一滴地往下落。
“娘娘,求您了......別......”
“滾......”嬤嬤把我一把拉開了,
“求求您了......”
“哐啷一聲,”花瓶裂開了。
阿姐整個人癱倒下來,我上前想去掩蓋住,卻已經來不及了,
阿姐那條斷腿蕩在外麵,
阿姐哭了出來,
皇後微微皺起秀眉,嘲諷地笑道:“就這副殘缺的身子,也想爭寵?”
“當後宮是收-容-所嗎?”
我在地上不停地叩頭,
“娘娘,奴與小姐並未想過爭奪您的一絲一毫的恩寵。”
“隻求娘娘能收下我們......”
“您已經看到了,奴與小姐沒有任何資本。”
“但能為您所用。”
“奴看出您對皇上用情至深,皇上卻總被那些妖豔的女人爭奪去了,娘娘您看?”
“你放肆!”
她被人戳中了心事,麵上不喜,
直接把藥碗摔在地上,碗的碎片飛濺起來,劃破了我的臉。
我的臉,很快就被劃出一道血痕。
上麵出現了一道猙獰的劃痕,顯得我那張臉更可怕了。
她再次皺起了眉。
“娘娘,我們隻想活下來,僅此而已。”
我在地上跪了許久,
皇後才有了鬆動,
她望著我那張醜陋的臉,笑道:“我隻問你一句,你們為何要幫我?”
“娘娘,您是整個後宮的主人,奴與小姐不過是家道中落的難民,靠著賣唱苟且過日,沒見過世麵。”
“幸得被皇上抬愛。”
“如今見了娘娘的金玉之軀,隻想依靠娘娘,混一口飯吃。”
“想著與娘娘,總比在街頭流浪好......”
“當個獻醜的玩意也好。”我的臉上露出諂媚的笑容。
一副低俗的模樣。
“這是養顏的藥丸,娘娘,您看。”
“奴家小姐這張臉就是這藥養的。”
“奴會藥理。”
她伸出手來,撚起一顆聞了聞,又說:“來太醫,查。”
“娘娘,沒問題。”太醫查看了許久,終於說道。
“是嗎?看來你們還真是有誠意。”皇後坐了起來,輕輕地笑了起來。
“你這個醜玩意也挺有一套。”
“那就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