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還敢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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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奶奶有五個孩子，三兒兩女。

我爸爸是最小的兒子，生了我這一個女兒，還有一個妹妹。

前麵兩個伯伯各有兩個兒子，我兩姑姑各自外嫁，我們家可以算是人丁興旺。

唯一遺憾的是，我爸爸隻生了兩個女兒，沒有生兒子。

從小我和妹妹就是被區別對待的那一個，奶奶並不怎麼喜歡我和妹妹，有好吃的好玩的，奶奶總是留給兩個伯伯家的哥哥。

我和妹妹永遠沒有，或者隻分很少的一點。

我媽媽不是沒有生氣過，可因為沒有生出兒子，不免氣短了幾分，所以媽媽從來不敢抗爭，所有的委屈隻能自己吞下。

而我爸爸因為沒有生出兒子，成了三兄弟裏麵最沒出息的那一個，起碼在奶奶眼裏，我爸爸沒有出息，不能為這個家開枝散葉。

然而卻也因為我和妹妹是女孩，在讀書的時候，因為從小的遭遇，我們讀書很拚命。

我家的幾個哥哥被寵壞了，從小就是打架喝酒，什麼都幹，在學習上從來不用心，哪怕和我一起讀書，他們也是不上心的。

而我卻成了家裏學習成績最好的人，今年我高考。

沒高考之前，有一個家族聚會。

爸爸三個兄弟和兩個姑姑全都聚在一起，為我奶奶慶祝60歲生日。

在這之前，家裏所有的人都知道我今年參加高考，可是即便我成績再好，也沒有人看好我，除了我自己家的人之外。

飯桌上，大伯跟我說：“小雅，聽說你今年高考，你可要努力哦，不能讓你爸媽的心血白費，他們供你們讀書可是不容易啊。”

這話說的，酸不溜秋的，任誰都聽得出來這是在嘲諷我。

我隻是笑笑，“謝謝大伯，我一定會努力考個好大學的，畢竟也不是誰都有機會考呢。”

大伯以為我沒有聽出他話裏的諷刺，扭過頭撇撇嘴，就不說話了。

二伯也湊了過來，“大哥，瞧你說的，小雅的成績這麼好，她肯定能考上好大學，將來碩士博士一路晉升，說不定能出國深造呢，可不就成了我們家唯一的大學生，都說不定。”

二伯笑眯眯的樣子，不知道的人肯定以為他是真心祝福我的。

可這個家裏父親那一輩，五個兄弟姐妹，隻有這位二伯是一頭笑麵虎，嘴上說的很像那麼回事，其實背地裏最壞的就是他。

因為是長輩，我沒有反駁他，大伯母冷哼道：“一個女孩子讀那麼多書做什麼，還不如早早畢業回家幹活，三弟和三弟妹沒有生個兒子出來，將來就讓小雅招個女婿進門得了，繼承他的香火，不然以後都沒人繼承家業，那可咋辦。”

“是啊，小雅高中畢業就別考大學了，趕緊找個合適的男人嫁了，女孩子讀那麼多書做什麼啊？”四姑也說附和起來。

她自己就是早早嫁人，早早的生孩子，一輩子都困在家庭裏出不去，現在看見我讀書，爸爸媽媽不惜一切代價讓我念出去，她心裏就不爽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些人總是要對我冷嘲熱諷，他們都不用腦子想一想的嗎？

如果我讀書讀出去了，對他們也有好處吧，不，確切的說對他們沒有好處，他們沒有得到一絲利益，所以他們更不想我讀書，成為大學生。

一路讀出去，有了好工作，那我就是他們孩子的對照組，我越好，就襯托著他們的孩子越差。

這時，奶奶聽到了，也冷哼一聲，倒沒有說我，反而是對著我爸爸媽媽橫挑鼻子豎挑眼。

“老三，老三媳婦你們雖然在城裏，可錢也不是這麼花的，還要小雅讀書是做什麼？”

“有那個錢還不如給你哥家幾個兒子建房子，他們年紀也大了，是該娶老婆了，這家裏頭沒有錢，建房子買房買車，以後你們幾個侄子恐怕都困難。”

我爸氣得握緊拳頭，卻因為是自己媽的關係，不敢吭聲。

我媽媽嘲諷的笑了。

奶奶一怒，“老三媳婦，你笑什麼？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小雅以後終歸是要嫁人的，讓她念那麼多書不是浪費錢是什麼？隻有你大哥家的幾個男孩是我們老秦家的人，給他們才是留在我們秦家，給小雅的話以後都打水漂了。”

“媽，你這是說什麼話，小雅讀書好，她能念出去，那是她的造化，她要是能走出農村，走去大城市，那也是我們家的榮耀啊，你怎麼這麼說！”

換成是以前的話，我媽絕對不敢在奶奶麵前說這般鬥氣的話，可現在她敢了。

我暗暗的朝媽媽豎起大拇指，我奶奶更加不高興了。

“老三，你媳婦居然敢頂撞我！難道你就不教訓她？是沒打過身子皮癢了是不是？居然膽大包天都敢頂撞我！”

“媽！你差不多得了，我女兒很優秀，她將來一定有好的發展，至於我那幾個侄子，自然有大哥二哥操心，哪裏輪得到我啊？”

“你這是什麼話？你這個做叔叔的不替他們操心，你大哥二哥有什麼能耐，不過是一輩子地裏刨食，你可是在外麵有工作的，可得為你的侄子們著想。”

我都氣笑了，“奶奶，怎麼說哥哥們也是大伯二伯家的孩子，我可是我爸媽親生的，沒道理他們不看顧我這個親生的，反倒是去看顧我的堂哥們，這說出去也沒這個道理。”

“啊！你還敢頂嘴！”奶奶怒氣上頭拍了一下桌子，大伯和大伯母以及二伯和二伯母，兩家人幸災樂禍的看著我爸爸媽媽。

他們兩家人人口多的都是男丁，我爸媽這邊隻有我和妹妹兩個人，人也少，這麼一比就更加可憐了。

我愣是不服氣，我知道現在自己說什麼都沒有用，我隻有拿出實力考個大學回來，才能讓這些人閉嘴。

“爸爸，別因為這樣的事煩了。”

我爸心情也不好，說：“爸，媽，哥哥嫂子，如果沒事的話你們先聊吧，我們先回家去了，改天有空再去我家玩。”

“哎喲，老三你這還沒開飯呢，就要走了啊，著急做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