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有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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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伯母聲音尖酸刻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欺負你呢，可先別走啊。”

她冷不丁的說出這一番話來，生怕別人不知道我爸媽沒有吃飯就走。

可不就是不給兄弟麵子嗎？

我爸爸不知道是為了奶奶的話賭氣還是怎麼，拉著我媽媽領著我們兩個女兒，說走就走，倒是爺爺發話了。

“老三，有事你就先忙不著急，改天再回來吃飯也是一樣的。”

這個家裏或許就隻有爺爺能夠能一碗水端平了吧，可他一個人拗不過大腿，我大伯二伯因為家裏生了好幾個兒子的關係，很多事都是他們說了算。

我奶奶也偏心眼，對我爸爸不管不問的，旁人都說百姓愛幺兒，我爸爸作為最小的兒子，其實本來應該最受父母寵愛。

可眼下在家裏，他到成了最不受待見的那一個。

我和媽媽都看得心酸，車上我和妹妹坐在後座，爸媽坐前排，妹妹從始至終都沒有開口說話，而是牽著我的手。

我悄悄的對她說：“妹妹別怕，還有我呢，姐姐不會讓你被他們欺負的。”

妹妹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其實妹妹和我的成績一樣都很好，現在才讀初一，距離考大學還有好幾年。

她在班上的成績一向名列前茅，如果繼續保持下去的話，未必不能考個好大學。

爸爸和媽媽的心裏不太舒服，臉色就不太好了，媽媽抹了一把眼淚說：“老公，那個家我待不下去了，這孩子都多大了，還被你媽這樣看不起，我太難過了，都怪我沒有給你生個兒子出來。”

“說什麼呢？以前說說就算了，現在孩子們都大了，再說讓孩子們知道了不好，以後就別提了吧。”

“如果我們家有個男孩子多好啊，就不用看大伯二伯的眼色，你也能有點麵子，都怪我肚子不爭氣，”媽媽很自責。

每年過年或者是祭祖的時候，媽媽都因為自己沒有生下兒子難過。

我們這一家四口更是因為沒有男丁，祭祖都要排到最後麵，連我的四姑和五姑都能越過我爸媽，先一步祭祖。

就因為他們雖然出嫁了，可奶奶喜歡她們，兩個女兒就可以把我爸爸撇開，丟到最後麵去，如果不是因為爺爺看著，可能奶奶都不允許爸爸這一房燒香祭祖呢。

有時候我在想，會不會是爸爸是外麵抱養回來的，所以奶奶這麼不喜歡他們。

但凡爺爺奶奶有個病痛住院什麼的，出錢的時候，他們最先想到的，卻是我爸爸這個在外麵工作的城裏人，如果家裏有什麼分紅的好處，我爸爸總是最後知道的。

這種公平不公平的待遇，一直持續了很多年，從我出生開始一直到現在都不曾斷過，換成是任何一個人，被自己的父母區別對待，怕是心裏都不爽。

我爸爸因為陰差陽錯，在城市裏謀了個工作，極少回農村，見的多了，看的多了，慢慢認了，不去怪爺爺奶奶。

到了我們這一輩，奶奶更是對我和妹妹這兩個孫女更是變本加厲，看都不看。

以前我和妹妹回到農村老家，奶奶有好吃的，總會悄悄的藏起來，不讓我和妹妹知道。

而是把四個哥哥全部叫到房間，一個一個的發給他們，我和妹妹隻有在外麵買泥巴的份。

我爸爸媽媽看到這樣的，事不是沒有抗爭過，可是有什麼用呢。

他們在農村人眼裏就是要絕後的，所有的東西都不用給我和妹妹，他們也成了奶奶的出氣筒。

哥哥們可以隨意欺負我們。

到後麵如果不是非必要的話，爸爸媽媽就不會帶我們回老家了，實在是要回，也隻是爸爸一個人回去，久而久之，這個大家族裏看不起我們的人就更多了。

“媽媽，你們別急，俗話說風水輪流轉，總有一天我們會好起來的，不會一直就這麼被人欺負。”

媽媽雖然深受重男輕女的影響，可她並沒有看不起我們，反而很愛我和妹妹，從小到大都鼓勵我們認真讀書，將來念大學讀碩士，博士走得更遠。

她是農村家庭的受害者，希望我們將來能離開這樣的環境。

爸爸欣慰的笑笑：“小雅，我就知道你是好孩子，不要在意他們多說什麼，他們一輩子就是在農村刨食的，也就那樣的，可是我們不一樣。”

“我們在外頭見的多了，看的多了，沒必要和他們斤斤計較，你們倆才是我的孩子，誰也別想從我這裏得到其他的東西，他們不配。”

爸爸媽媽很拎得清，沒有因為奶奶多說兩句，就把自己家的東西一股腦的給了幾個堂哥，說白了就是隔著一層關係的侄子，沒有我這個女兒重要。

回家後沒多久，我就參加了高考，考的成績還不錯，從考場出來了以後，我一身輕鬆。

當天晚上爺爺就打電話來，問了我情況，更多的是安慰我不用在意，考得不好也沒關係，可以繼續努力。

我從電話那頭隔著老遠，就聽到奶奶在那高聲辱罵。

“丫頭片子！讀那麼多書這麼做，什麼浪費錢！老三有那個錢還不如拿回家裏孝敬我們。”

諸如此類的話我已經聽膩了。

和爺爺說了幾句就掛了，爸爸媽媽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他們向來放心我讀書的事，從不必讓他們操心。

妹妹也是一樣，她成績好，上高中不是問題，高考還有好幾年，可以慢慢來。

高考完之後，我就和幾個同學去畢業旅行，玩了一圈回來，在我不知道的時候，老家裏卻因為我這次畢業旅行鬧了好大一場意見。

原來是哥哥們知道我居然花錢去旅遊，而他們鬧到了爺爺奶奶跟前，也要我爸爸出錢給他們去外麵玩。

為此，我爸爸還特意被奶奶叫回了老家。

“老三，聽說小雅去外麵旅遊了，你給了她3000塊錢出去玩是不是？”

“是啊，之前讀書那麼辛苦，她現在既然已經考完了，我就讓她和同學們出去玩一玩，有什麼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