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懷胎六月的老婆被侄子推下樓,大出血摘除了子 宮。
所有人都勸我大度,別跟小孩計較,沒了孩子正好減輕負擔。
他們表麵關懷,背地裏嘲笑老婆是生不出雞蛋的雞,甚至還打上了我們家產的主意。
老婆患上抑鬱症,以死相逼要跟我離婚。
這個春節,注定無法太平。
......
老婆林思錦懷孕這年,我爸媽不知道從哪兒得知了消息,非要我們回去過年。
他們好像終於想起我這個幾年都不聞不問的兒子了。
我原是不想回家,但林思錦是個善解人意又通情達理的好女孩,她說那裏終究是我的根,總要回去看看。
有些關係,沒必要鬧的太僵,他們畢竟是我血脈相連的親人。
在她的勸導下,我暫時放下了心中的芥蒂,也覺得應該帶她回去見見祖宗。
對於我們的回歸,我爸媽很是歡喜。
林思錦正經起來,身上自帶溫婉氣質,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
我爸媽好像很喜歡她,一進門就拉著她的手噓寒問暖,甚至比對我嫂子都要熱情。
原本我在這個家是沒有獨立房間的,這次竟也破天荒的給我們準備了一間最大的臥房,甚至還開了暖氣熏了香。
除夕夜,爸媽感歎這是真正意義上的團圓年。
吃晚飯之前,林思錦在二樓房間跟她爸媽通視頻。
開飯時,我準備上樓叫她,卻在離樓梯一步之遙前,眼睜睜看著她從二樓滾了下來。
滿地的血,暈染在我腳邊,甚至染紅了我潔白的運動鞋。
樓梯的頂端,站著來不及收回陰狠笑容的大侄子江智宇。
我腦中炸開了血色的煙花,甚至來不及思考他為什麼會做這種事。
林思錦被推進手術室時,我整個人都是顫抖的,心中的恐慌幾乎將我壓到窒息。
我爸媽他們也全都來了,此刻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焦急的張望著手術室。
大嫂許寧芳緊緊攥著我媽的手,臉上惶恐不安,“媽,弟妹會沒事的吧?”
我媽輕拍她的手,卻也能看得出來她手在顫抖,“沒事的,最多就是孩子沒了,人肯定沒事。”
小妹江以安護著八歲的江智宇離我遠遠的,時不時的看我一眼。
我爸和大哥江以楓則站在我身邊,江以楓語重心長的勸慰,“以辰,小宇肯定是不小心的,這就是個意外,弟妹吉人自有天相,會沒事的啊,孩子沒了你們還會再有的,你嫂子生小宇之前也流過幾個女娃,不都沒.....”
我睜著猩紅的眼睛看向江以楓,眼底蓄滿了風暴,他被我嚇的止住了聲音。
我爸暗戳戳的往他身前擋了擋,“以辰,爸知道你有怨氣,但咱們好歹是一家人,這一遭就這麼揭過了吧,你看咱們不都放下團圓宴來醫院了嗎?”
我攥緊了拳頭,視線劃過在場的所有人,最終落在了江智宇身上。
我站起了身子,準備朝他走去,手術室門開了。
醫生走了出來,環顧一周後開口詢問,“誰是病人的家屬?”
我轉個身幾步走到他麵前,“醫生,我是她老公。”
醫生遞過來一張簽字同意書,“病人情況很危急,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她的子 宮也受到了重創導致大出血,需要立馬進行子 宮摘除手術,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我如遭雷劈,雖然我是個大男人,但這點常識我還是懂的。
子 宮摘除,意味著林思錦以後再也不會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