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跡江湖這麼多年,我第一次明白什麼叫不該惹的人不要惹,不該做的事情不要做。
一但你惹錯了人,做錯了事。
你,還有你的家人,朋友,他們甚至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我叫賀之,我因為做錯一件事,得罪了墨城的大流氓江天海,從此以後,永無寧日......
那天下著小雨,我的燒烤攤來了幾個姑娘,鄰桌的幾個混混,看姑娘漂亮,想要聯係方式,姑娘想給,雙方起了衝突。
我老婆李芳過去攔架,結果被混混推翻在地。
我一下就火了,抄起酒瓶子衝了上去,一瓶子給那個粉毛男孩開了瓢......
事後我和粉毛混混達成協議私了。
我賠償3萬塊錢。
從警察局出來的時候,老婆一個勁說我衝動,不該動手惹那些混混。
我搖搖頭說:“不衝動,你懷著孕呢,他們敢推你,我沒把他們打死就算不錯了。”
老婆聽完笑了笑,小臉蛋也跟著紅了起來。
她狠狠捏了我胳膊一把,掐的我生疼。
那天以後,我的麻煩就來了。
2號夜裏,燒烤攤來了一個老頭,點了一堆吃的,吃完喝完嘴一抹,跟我說沒有錢。
吃霸王餐也就算了,更要命的是,這老頭還站起來往別的桌上吐吐沫,一口濃痰吐到了人家小男孩的腦袋上。
還是我好說歹說給人家免了單,客人這才消氣。
最後我報了警,警察來了把老頭趕走了。
我以為事情完了。
第二天,這個老頭帶了一堆人,又到我的燒烤攤來了。
他們一個人坐一個空桌,隻點一盤毛豆,一瓶啤酒,有其他客人想進來,這群人就齜牙咧嘴把人趕走。
我看出來了,這老頭是存心惹事的。
報警也沒用,警察來了,人家說我是來吃飯的。
再加上來的人都是老頭老太太,稍微說急眼了就心臟不好,這疼那疼,警察也不能拿人家怎麼樣。
隻能是警告,再警告。
一連三天過去,我人都快崩潰了。
我都快崩潰了,更何況本就脆弱的李芳。
第四天,那老頭又來了,我陰著一張臉走了過去,準備和他談談。
“大爺,能告訴我你是哪路的嗎?我沒得罪過你,算我求你了,高抬貴手,放我一馬可以嗎?”
大爺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扣著牙花子說:“小子,你沒得罪誰,我就是看你有這麼大個燒烤攤眼紅,你說你賺那麼多錢,請我們這些老人吃幾頓飯有什麼問題。
年輕人吧,要多做善事積德,像你這種不積德的人,小心遭報應哦,別哪天,你老婆再出事了。”
聽見這話,我臉色一變,腦袋轟的一下就炸了。
我忍著想揍這個老東西的衝動。
“老頭,你說什麼呢?”
“我說什麼?我說你這個孩子不懂事,不積德,不尊老,早晚倒黴,早晚瘟死你!”
李芳意識到了不對勁,趕緊從廚房跑了出來,她死死抓著我的肩膀,讓我別衝動。
我要是衝動,就全完了。
打了粉毛混混,我賠點錢還能全身而退。
要是打了這老頭......我這輩子就毀了。
我把所有憤怒化作唾沫,一口咽了下去。
那個老頭,眯縫起眼睛看著我的妻子,他突然猥瑣的笑了。
“怪不得你們這麼年輕就能盤下這麼大的攤子,是不是你老婆以前是賣的啊,你小子是不是給人家當接盤的。”
哈哈哈,燒烤攤裏響起一片笑聲。
那老頭突然站起來,一把抓住我的脖領子,指著李芳說:“麻的,你們兩個狗崽子,傻B西,等著吧,你倆這個孩子早晚得死!”
“尼瑪!”
我爆發了!
一把抓著老頭的脖領子,掄圓了拳頭想砸下去。
這一刹那,我看見了老頭臉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雖然隻有一瞬間,但還是被我捕捉到了。
這個老東西是故意激怒我,想讓我動手的。
“別打他,我報警。”
李芳的一聲怒吼,讓我漸漸恢複冷靜。
我回頭看向她,李芳的身體,正因為氣憤劇烈抖動著。
警察沒一會就到了,還是和之前幾次一樣,把這些老頭趕走了,但我清楚,他們明天還是會再來的。
這樣下去,我非得被折騰死。
我得想個辦法解決眼前的麻煩。
於是我連夜打電話給了馬建邦,想和他見一麵。
馬建邦是我以前最好的兄弟。
現在的我是燒烤攤的小老板。
他是當地首屈一指的社會大哥。
我找到馬建邦的時候,這家夥正在洗浴中心,嗯嗯啊啊的享受著腎臟保養按摩服務,見我進來了,他揮揮手趕走了按摩的女技師,讓她拿兩瓶啤酒上來。
“老賀啊,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老子之前約你多少次出來喝酒,你都不來,現在遇到麻煩想起我了,真不夠兄弟。”
我不好意思笑了笑。
“別笑了,跟我說說怎麼回事?”
我把這些天的事,一五一十跟馬建邦說了。
“你說你打的人是個粉毛,然後長得像娘們似的......我知道了,他是江天海的侄子。”
“江天海!”
“對,就是十年前讓你踢爆一個脾的江天海,你說你,本來都退出江湖了,幹嘛還跟這些混混打架,現在好了,他找上你了。
不過你不用擔心,我一個電話就能把這個麻煩給你解決了。”
有老馬的保證,我心稍微安定下來一些。
他摟著我的肩膀,又開始和我墨跡起來,說自己這裏缺人手,要是我想過以前的日子了,隨時給他打電話。
我可不想再過以前那種刀尖舔血的生活了。
我開始幻想以後美好的生活。
幻想沒有麻煩的生活。
幻想把燒烤攤開成門店。
可是,幻想能變成現實嗎?
那真不是瀕死前的幻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