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生

兄長愛上了杏春樓的花魁，為她一擲千金，與人鬥毆。

為了和花魁長相廝守，兄長抗旨出征西北。

我以家國大義苦苦相勸。

一年後花魁因病去世，兄長連連戰敗。

他提議讓我和親敵國，求兩國太平。

他說：「喬喬因你而死，這是你贖罪的機會。」

我被封安平公主，和親羌國，卻死於羌國。

重來一世，我擦掉紅妝，束起長發。

「兄長，自去追求你想要的愛情吧。」

「西北，我去。」

......

西北戰亂，兄長作為鎮國將軍府僅剩的男丁，被欽點掛帥出征。

接過聖旨時，兄長喃喃，聲音不大我卻聽得清清楚楚。

「我不能走，我走了喬喬怎麼辦......」

我並不意外兄長的反應。

上一世，他將聖旨扔在腳下，企圖以此拒絕出征西北。

他放不下杏春樓的花魁娘子，滿心滿眼都是她，卻不記得父兄為保家衛國戰死沙場的英勇，也不記得家族栽培他，寄予他光耀門楣、撐起家族責任的期待。

他隻紅著眼埋怨。

「大夏竟無人可用，憑什麼非得我？」

「我這一去歸期不定，喬喬若是愛上了別人我該如何是好？」

「我不能走！我要迎娶喬喬，我要救她脫離苦海。」

他擲地有聲：「這破將軍！誰愛當誰當！我不當！」

聖旨已下，兄長卻抗旨不尊，他為愛情獻祭自己我無話可說，可他將將軍府上下一百六十五口的性命拋之度外，我卻不能旁觀。

我以家國大義苦苦相勸。

「西北三十萬大軍是父兄一手提拔，兄長是掛帥出征最好的人選。」

「兄長憐惜喬喬，卻為何不可憐西北邊境的百姓，可憐我將軍府的一百六十五口人。」

「若城破國亡，兄長！喬喬又豈能安然無恙！」

他終於正眼看我，咬牙答應。

可一年後，喬喬因花，柳病離世，得知消息的兄長連連戰敗。

他提議封我為安平公主，和親羌國。

可我，卻死在了羌國。

殘破不堪的身體被運回大夏時，兄長做主將我挫骨揚灰。

骨灰四散飄零中，兄長哈哈大笑。

「這就是你的報應啊崔瑤！」

「如果當初你不阻止我，喬喬怎麼會死，怎麼會死！」

「她死的時候該有多痛苦啊，我該陪在她身邊的，可就因為你，我錯過了！」

「我到死也沒能見到她最後一麵！崔瑤你該死，你該給我的喬喬贖罪！」

兄長跪在草地上又笑又哭，笑我終於惡有惡報、死得其所。

哭他和喬喬天人永隔，永不相見。

可是兄長，我於羌國受的苦，真的太苦了......

恍惚中，我突然想起父兄最後一次離家時，兄長摸著我的頭承諾。

「父親兄長放心，我會照顧好瑤瑤。」

我回過神，摸到臉頰一片冰涼，才發現不知不覺中流了淚。

兄長此時正捏著聖旨，下一秒就該如前世一樣擲在地上了。

可我搶先一步，按住他的手。

「兄長別急，我有辦法。」

他抬頭，皺眉疑惑看我，他不相信我有辦法，卻也不願意放過任何可能的機會。

宣旨的宮人離開後，我回房換掉羅裙，擦掉紅妝，束起長發。

再出現時，兄長怔愣，片刻後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