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還沒結束,池初凜就將我帶離人群,壓在了酒店的牆壁上。
“阮昕,你是我的,一輩子都是我的。”
“你隻能給我過生日,隻能給我準備禮物,知不知道?”
年輕人喜歡逞凶。
我被他吻的喘不過氣,笑著撩他耳朵。
“小狗,我今晚還有事,你想更近一步,得先找我秘書預約。”
戀愛七年,一個王秘書不足以讓我失望放棄。
池初凜被我話裏的疏離刺激到發瘋,攬著我的動作愈發粗魯。
很久很久,才埋在我頸側,悶悶開口。
“對不起,昕昕,上次是我口不擇言。”
“但阮昕,阮阮......你是我的,隻能是我的。”
一夜荒唐。
第二日清晨,我還沒睡醒,池初凜就已經從奢侈品店買來了對戒。
他強硬的將那枚戒指套在我手上,很認真的看著我。
“阮昕,我們結婚吧。”
交往七年,我從未和其他異性有過任何緋聞。
但這次,我不僅放任別人朝我靠近,還縱容媒體揣測我和旁人的關係,池初凜會慌,是理所當然。
但我沒想到,這劑藥會猛到,讓他直接選擇向我求婚。
看著無名指上這個明顯略大一些的戒指,我愣了愣,隨即真切的笑了。
雖然這個求婚現場並不理想。
但這男人是我喜歡的,所以,我甘之如飴。
3
訂婚宴被池初凜安排在月末。
不等我提,他又主動將王秘書調去了分公司。
我們好事將近。
圈子裏不少跟我關係好的朋友發消息調侃我:“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
我笑著一一回複。
但不知怎的,離訂婚宴越近,我心裏就越是不安。
訂婚宴當日。
京城下了這個冬日以來的第一場雪。
載著我的喜車輪胎打滑,追尾了前麵的黑車,司機下車處理事故時,我因自己快要錯過吉時難過的打給池初凜。
“小狗,車子出了點意外,我恐怕要晚些才能過去。”
電話那頭,池初凜聲音低沉,很不走心:“那你就慢點。”
我以為他在生氣,舍了婚車,不顧形象的攔下路過的機車,懇求對方載我一程。
雪天路滑,機車也不敢太快。
終於到達宴會廳時,我的禮服裙擺一片臟汙,的肩頭更是凍的緋紅。
我來不及收拾自己,踩著細長的高跟鞋直奔會場。
但大門拉開,本該屬於我的訂婚宴,空蕩寒酸。
別說賓客朋友,連男主角都不在。
一顆熱烈的心瞬間沉入穀底。
我循著聲音找到隔壁,隻見池初凜正小心翼翼的抱著一個女人。
“好知若,別哭了。”
“你這樣難受,叔叔阿姨也會很擔心的。”
他如珍如寶的將宋知若抱在懷裏,眼裏的深情濃烈繾綣,濃烈的幾乎可以將人溺斃。
可我隻覺得耳畔轟鳴,震驚恐懼到站都站不穩。
宋知若。
池初凜那個年少時求而不得的白月光,竟然回國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他們又是什麼時候聯係上的?
前幾天,池初凜痛快的調走了王秘書,究竟是因為在乎我的心情,還是......正主回來了,他不用再用替身療愈?
心臟一沉再沉,我腳下生根,站在原地,無法動彈。
直到朋友李裏看到了我,驚歎:“昕昕,你怎麼這麼狼狽?”
“路上出了個小車禍,讓大家看笑話了。”
勉力扯出個笑,我佯裝鎮定。
池初凜懷裏的宋知若好奇的打量我片刻,突然開口:“初凜哥,你認識這個姐姐嗎?”
“怎麼你們穿的這麼像一對啊?”
我們的訂婚宴現場就在隔壁。
我和池初凜的大名也被打印成請柬提前送到了每個賓客手中。
宋知若這會問池初凜和我認不認識。
我心中微跳,正要回答。
池初凜卻先我一步開了口。
男人聲音漠然,迫不及待道:“你別瞎猜。”
“我和阮昕,隻是普通朋友。”
4
為訂婚宴專門搭配的杏仁型美甲,死死紮入手心。
我在往來賓客憐憫的目光中,難堪的低下了頭。
“昕昕,這女孩的丈夫剛剛去世。池初凜安慰她幾句,也是人之常情,你別往心裏去。”
“他這會要是說你是他未婚妻,那不相當於往人家心裏插刀子嗎?”
和我關係好的朋友硬著頭皮勸我。
我人愣愣的,麻木點頭。
但心裏卻已經對池初凜失望到了極點。
“阮昕,你沒什麼事就先走吧,知若一個人處理不來這些,我得陪她。”
嫌我礙事,池初凜開口攆人。
我正要離去,宋知若又突然拉住了我的手。
“昕姐,你是結婚了嗎?你手上的戒指好好看啊。”
她語氣豔羨,但話音落地,又難過的哭了起來。
“如果我丈夫沒走,我現在也應該有這麼一枚戒指的。”
“姐姐,你老公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對你好嗎?”
宋知若哭的楚楚可憐。
池初凜哄她不好,對我橫眉冷對。
“阮昕,你故意的,是嗎?”
“你明知道知若剛剛失去愛人,還故意戴著戒指來刺激她,有意思嗎?”
王秘書仗著和宋知若三分相似,就能在我麵前耀武揚威。
更何況宋知若本人?
戀愛七年,我了解池初凜比了解自己還多。
眼下這種情況,我可以想出一百套說辭,讓所有人滿意。
但,我不想這麼做了。
戒指寬鬆,我輕而易舉的摘下,將其套在宋知若手上。
“我沒結婚,這也不是婚戒,宋小姐既然喜歡,就送給你吧。”
宋知若的骨架比我粗大,戴這枚戒指,不大也不小,十分合適。
就好像,這戒指一開始就是為她準備的。
見我如此,池初凜詫異開口:“阮昕,你什麼意思?”
“當然是祝宋小姐早日找到第二春。”
“二位早生貴子,多子多福的意思。”
摘掉被雪淋濕的頭紗,我沒有任何情緒的,看了池初凜最後一眼:“你的普通朋友要退場了,外麵雪很大,不用送了。”
池初凜身子微震,表情十分戲謔:“阮昕,你非要今天和我鬧?”
“你都快三十了,也該懂點事了吧。”
我一步步朝門口走去,沒有回頭。
隨手關門的空蕩,聽到池初凜怒喊:“阮昕,你今天敢走,就再也別回來!”
也隻覺得可笑。
和年下談戀愛挺有意思。
我心都死了,他還覺得,我在欲擒故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