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彈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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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知在將軍府想要活得好，必須有價值，所以我努力學習琴棋書畫。

但是我無論怎麼努力，也終究是從零開始，比不過連若從小培養。

在第三次聽完我彈的琴以後，母親漏出了失望的神色。

適時，隔壁傳來了連若的琴聲，一首蘭亭序，嫋嫋動聽。

再過幾日，便是將軍府為我舉辦的回歸宴，會把我正式介紹給所有人。

作為主人公又是待嫁的年紀，少不得得拿出一點才藝。

「妹妹學的如何了？聽著比以往大有長進。」

母親有些憂心：「總是基礎功夫不紮實，要是有你一半好我也不至於如此擔心。」

「不如妹妹隻練一首蘭亭序吧，時間緊張，學多不如學精。」

我並沒立刻答應，詢問道：「姐姐蘭亭序彈的如此精妙，在宴會當天不展示不可惜嗎？」

「本就是妹妹的回歸宴，我又不是主角，我到時候隨便作詩作畫都可。」

一番話說的全心全意為我考慮，母親樂於見到姐妹情深，便應下來了。

不久，便到了宴會當天，將軍府果然如日中天，基本上滿朝文武都來湊熱鬧了。

小蓮在替我更衣時突然發現衣服被人劃爛了口子，如果要是穿出門，風一刮就走咣了。

小蓮又驚又氣：「二小姐，這可怎麼辦？這是夫人專門為你定做的。」

我和連若一人一套，她是純白，我是嫩粉，雖說跟我氣質不搭，倒是因為做工獨特，所以也顯得嬌嫩。

我捏了捏手裏的布，像是人為用小刀劃爛的：「急什麼，換一套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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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她急，今天家宴，穿著不恰當是會被人議論的。

我換了一套白藍色暗秀海棠的衣服，雖然沒有禮服那麼豪華，但是卻深得我心。

宴會上，連若一襲白衣勝雪，像個出塵的仙子，在人群中十分顯目。

一位身穿粉色衣服的女生指了指我：「你給我倒杯茶。」

小蓮連忙護住我：「這是將軍府的嫡二小姐！」

於鶯鶯捂嘴一笑：「啊？不好意思啊二小姐，我看你穿的如此寒酸

還不如你身邊的侍女，以為你也是奴婢，不小心使喚上你了。」

母親被她的聲音吸引，看著我的衣服有些詫異，我輕輕笑了下，落落大方：「無妨，是永樂伯府的二小姐吧，小蓮，給二小姐上茶。

想必二小姐與夫人不太親近吧，你今天來參加誰的家宴是什麼目的夫人沒有告訴你嗎？

主人家都不認識，於小姐還是小聲些，免得被人議論侯伯夫人教子無方。」

於鶯鶯大驚失色：「你胡說八道，母親當然與我說過！」

「既然說過，那於小姐就是故意找我麻煩的嗎？請問我哪裏招惹了於小姐？」

「你！」

連若見情況不對，急忙製止住於鶯鶯：「二妹消消氣，鶯鶯是小孩性子，隻是跟你鬧著玩兒。

今天是你的回歸宴，萬不可出什麼岔子。」

我微微笑道沒說話，如果說連若是白蓮花，暗地裏使勁，那於鶯鶯就是為白蓮花衝鋒陷陣的大頭兵。

沒有大頭兵的魯莽，那裏顯得出來連若的安靜可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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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給我更名連翹，對眾人稱將軍府的嫡二小姐。

不一會兒，就到了各家小姐表演才藝的時候，於鶯鶯做完畫以後就笑著說：「聽說若姐姐一首蘭亭序談的極好，不知今日有沒有幸聽此佳音？」

此話一出，連若有些驚訝的看了看母親，母親也有些為難。

燕王也跟著起哄：「傳聞連大小姐一手琴藝十分了得，本王也想聽聽。」

連若抱歉的笑了笑：「多謝各位垂憐，我家二妹最近為了這首曲子苦練了許多日，還是由她為大家談一首吧。」

於鶯鶯似有若無的笑了笑：「早聽聞二小姐聰明有才，想必換其他的也是一樣的吧。

兩位小姐也可以談一首，總不至於大小姐談了二小姐就談不得了吧。」

我和連若目光交彙在一起，她目光裏就像淬了毒，明明笑的那麼溫柔，但是寒意卻直達眼底。

這個計謀低端但有用，今日是眾人第一次見我，第一印象很重要，先是剪爛我的衣服，後又讓我出醜。

這些閨閣把戲不會對將軍府有害，但是卻可以讓眾人知曉我這個新找回來的二小姐處處不如連若。

「於小姐說笑了，大姐談就是，我也期待已久。」

連若的琴藝果然從不讓人失望，一曲結束，眾人還沉醉在琴音之中。

「二小姐，你請吧。」於鶯鶯幸災樂禍的看著我。

我微微一笑，提起手彈出第一個音，連若就變了臉色。

不似蘭亭序的溫柔，一開始就如千軍萬馬兵臨城下。

緊迫的音樂瞬間將人們拉入漫漫黃沙中，感受戰爭的激烈和將士的奮勇，這是霍元甲。

一曲終了，滿堂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