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男輕女的母親借著姐姐難產的名義將我騙回了家。
剛踏進家門就被麻袋罩頭綁了起來。
母親直接朝我伸手要錢:
「你弟弟要娶媳婦蓋房子,你作為姐姐不該拿個十幾二十萬?」
頓時,我明白了幾人將騙我回村的目的。
我瞟了眼桌上的菜刀,漫不經心地對著吊兒郎當的弟弟說道:
「要我掏錢沒問題,你砍下自己一根手指頭我就給一萬,想要多少就看能不能狠下心了。」
1.
從不顧及我死活的母親一反常態打來了電話。
疑惑的按下接通,那頭響起母親怒吼的聲音:
「死丫頭馬上滾回家來,你姐難產快死了。」
她說完便掛斷,絲毫不給我任何反應的時間。
我愣在原地,思考著這次他們又想耍什麼陰謀。
也不怪我對家人存有偏見,他們之前的所作所為,實在讓我沒辦法再相信。
試探的給姐姐打去電話,可那頭一直顯示著關機狀態。
這讓我有些忐忑不安,難不成母親說的是真的?
我翻出了日曆,姐姐臨產期的的確確就是這幾天。
我不再懷疑,趕緊買了車票準備回村。
一路上,我心驚膽戰生怕姐姐遭遇不測。
誰知剛踏進家門口一個麻袋就朝我撲來,三兩下便罩住了我的頭。
眼前一片漆黑,隻感覺到有人用麻繩將我捆綁住了。
耳邊響起了弟弟的聲音:「怎麼這麼久才回來,都快要給我凍死了。」
「趕緊的吧!」
在窸窸窣窣的聲響中,我被抬了進去。
麻袋揭開,父母連帶著那個不學無術的弟弟都瞪大眼睛看著我,臉上露出勢在必得的笑容。
母親一臉理所當然,伸出手對準我:「你弟弟要娶媳婦蓋房子,你作為姐姐不該拿個十幾二十萬?」
原來在這等著呢。
看來姐姐的難產隻是騙我回村的借口。
我冷笑一聲: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處心積慮的讓我回村就是為了錢?」
一旁的弟弟恬不知恥的笑著:
「別說的那麼難聽嘛。」
「你作為子女好幾年不回家看望父母,如今還說我們處心積慮,真是沒有教養。」
母親讚許的看著自己的好大兒,滿臉自豪。
再看向我時,眼裏卻隻剩滿滿的輕蔑:
「你今天到底拿不拿錢?」
語氣強烈且暴躁,仿佛我隻要拒絕就會遭到一頓毒打。
我扯了扯嘴角,身子被綁的僵硬,動彈不得。
「我給。」
2.
餘光瞥見了桌上擺放的菜刀,我又對著一旁吊兒郎當的弟弟說道:
「但要我掏錢也可以,你用刀砍掉自己的手指,一根手指一萬塊,想要多少錢就要看你自己狠不狠得下心了!」
我的語氣淡然,好似在說一件平常不過的事。
弟弟還未反應過來,母親卻先急的跳起了腳。
豎起手指頭就對著我指指點點:
「你個沒良心的死丫頭居然這麼狠心,你弟弟要是沒了手指頭他還怎麼活,他還能娶到媳婦嘛!」
我挑了挑眉,這些事對我而言無關緊要。
我今天要的就是他的手指頭。
被綁住的手腕有些酸痛,我小心的扭/動手腕,臉上依舊麵無表情:
「其他的我管不著,想要錢就得按我說的做,否則沒商量。」
父親聞言直接對著我甩上一巴掌,嘴裏還憤憤不平:
「早知道你是這麼個黑心腸的,當初就該將你淹死在糞桶裏,也不會聽到你這樣忤逆不孝的話。」
說完還左右轉悠四處尋找著趁手的工具,「我看不如今晚就殺了你,到時候所有的財產都是我們的了。」
他的如意算盤打的很是厲害,三言兩語就想要了我的性命。
一旁的母親聽後也滿是配合,在她看來一個賠錢貨怎麼能比得上延續香火的兒子呢。
弟弟臉上滿是驚喜對著母親說道:「她這些年在外打工肯定掙了不少錢吧。」
他搓了搓手,眼裏滿是貪婪之色。
我腦子嗡嗡作響,剛剛這一巴掌可不輕。
父親舉起菜刀準備揮力砍下時,我緩了緩神,漫不經心的來上一句:
「殺了我也沒用,我早已立下了協議,我死後所有的財產全部捐出去,你們一分錢也別想拿到。」
果不其然,聽見這句話後,父親手上的那把刀在最後關頭轉變了方向......
劈在了水泥地上。
母親坐在地上耍著無賴,嘴裏不停哭訴著:
「真是作孽啊,辛苦養育半輩子,到了最後卻像防賊一樣防著我們,死丫頭你是想氣死我嗎!」
3.
我倒是想啊,奈何她臉皮太厚,怎麼可能被氣死。
三人連忙聚在一起嘰裏呱啦想了無數對策,可用在我身上沒一個行得通。
弟弟當即黑了臉,看向我時眼神帶著仇恨:「到底怎樣你才肯拿錢?」
我撿起地上的菜刀替自己鬆綁,隨後將刀扔在了他麵前說道:
「一根手指頭一萬,你動手我就掏錢。」
碰上我這樣的硬骨頭,哪怕是他想啃我的肉,喝我的血也隻會磕壞自己的牙齒,偷雞不成蝕把米。
看著自己那根斷半截的小拇指,我心中一陣刺痛。
為什麼今天非揪著他的手指不放呢?
我隻是想要替自己報當年的仇。
當年為了將家裏的錢省下給弟弟讀書,父母決定要讀高中的我退學。
那晚我幹完農活回到家,看到的便是一張退學申請書。
那是父親讓弟弟替我寫下的。
我扔下背上的背簍,就從弟弟手中搶走了那張紙。
待看清上麵的字樣後我怒了,對著父母大吼:
「憑什麼要替我退學?」
「老師說了,我絕對可以考上一個好大學!」
母親不以為然惡狠狠地說道:「你讀書不花錢啊,這錢得省下來給你弟弟讀大學的,女孩子家家讀那麼多書幹嘛,浪費錢不說還給家裏造成負擔。」
「你看那村東頭的二丫,小學都沒讀完就嫁人了!」
父親抽著旱煙話裏話外都讚同著母親:
「這些年我們供你吃供你穿,還讓你讀到高中已經算是很不錯了,你弟弟今天發誓說要好好念書爭取考大學,這可是我們老林家光宗耀祖的事,你當姐姐的懂點事,今後說不定還要靠你弟弟扶持呢。」
我被他們兩人的言論氣笑了,看了看旁邊不學無術的弟弟說道:
「怎麼考大學?靠他三科不到一百分的成績嗎?」
這句話直接換來了一個巴掌。
母親滿臉的怒氣,兒子就是她的心尖尖,誰敢說她兒子不好就是觸碰她的逆鱗。
本以為瞞著我退學已經是將我逼上絕路,可她接下來的一段話,讓我感到處在冰窖一般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