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車來到了華州君庭別墅區。
我推著行李箱一進門。
一盆冷水便從頭到尾淋了滿身。
大理石質的旋轉樓梯上。
少年居高臨下地欣賞著我的狼狽姿態,神色一片薄涼。
我沒轉身,後腿一蹬關上了門。
隨即便從我的小包裏麵翻出來了化妝鏡。
旁若無人地整理起了碎發和妝容。
我驚呼一聲。
企圖引起我這個便宜兒子的注意。
隨即愉悅道:
「沒脫妝就算了,怎麼還這麼有破碎感。」
傅道躍:......
瘋女人。
除了一進門的下馬威。
我發現迎接我的「驚喜」還不僅於此。
正當我把東西收拾好,左手推著箱子準備噔噔蹬上樓時。
我卻在扶手上看到了一隻寵物蜥蜴。
黃綠相間的顏色。
正吐出來寬大肥厚的舌頭,舌尖分叉。
容易讓人聯想到冰冷粘膩的冷血動物。
傅道悅雙手交叉,嗤笑了一聲。
慵懶地伸了一個懶腰,便托著下巴百無聊賴地看著下麵。
像是在等待一出好戲。
我暗暗掐了自己一把,憋住了脫口而出的尖叫。
佯作一副漫不經心地樣子。
評價了一句:
「小東西,挺別致。」
隨即便提起行李箱上麵的拉杆,跨坐在了上麵。
抬頭便正好對上了一雙冰冷疏遠的眸子。
我粲然一笑,禮貌地問:
「請問一下上邊那位小朋友,這蜥蜴能燉著吃嗎?」
「今天第一次當有錢人,還不太熟練。」
回答我的是一個轉身就走的修長背影。
和重重的摔門聲。
在空闊偌大的別墅中,甚至傳來了些許回聲。
確認傅道躍已經回了房間。
我鬆了一口氣,脫力一樣靠在了拉杆上。
使勁兒捶了捶自己已經軟成麵條的雙腿。
在和眼前的蜥蜴大眼瞪小眼n秒鐘後。
我終於低低地暗罵了一聲。
「誰家好人養蜥蜴當寵物啊!」
聲音還不敢太大。
一邊罵一邊又狗狗祟祟地又向上看了一眼。
雙腿劃著箱子往外靠了一些。
我小心翼翼地拉開自己和蜥蜴的距離。
以免發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血案。
還沒等我再多緩一口氣。
樓上便又傳來了吱呀一聲。
傅道躍不知道發的哪門子癲。
又出來了。
拖鞋摩擦地毯的聲音響起來。
他不緊不慢地下樓。
每走一步都仿佛踩在了我的心上。
等他已踩到最後一階樓梯的時候,距離我也隻有半米。
我動作絲滑的從箱子上滾下來。
然後用手向前把箱子一推。
雙手合十,眼神真摯地望著他。
「二樓右手第一間,謝謝。」
傅道躍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仿佛連這一瞥都是恩賜。
他像踢垃圾一樣把我的箱子踢開了一點。
隨即慢悠悠地又向前了一步。
徑直把胳膊放在了靠近扶手的地方。
我頭皮發麻地看著那團黃綠色的蜥蜴親昵地蹭了蹭他。
然後便爬到了傅道躍的左肩。
很想喊一聲救命。
但是我忍住了。
傅道躍今年剛18歲。
我一個24歲的老阿姨。
現在要被他嚇得尿褲子了。
當我還掙紮在深深的恐懼之中時。
他又伸出手,調整了一下蜥蜴的位置。
然後便抬頭麵無表情地朝我看來。
我一秒恢複表情管理。
直接對上了他的視線,表情隨意又無奈。
「年紀不小,脾氣挺大。」
「不樂意就算了唄,我自己搬。」
沒給他說話的機會。
我直接一手抄起行李箱,噔噔蹬的上了樓。
也沒有再看傅道躍一眼。
好在東西不多,才讓我成功地裝完了這個十三。
不然這段路我估計也隻能跪著走完。
我一推開門,放下箱子。
映入眼簾的就是一百多平的臥室。
中間是一張巨大的席夢思軟床。
作為一個鄉下的土包子。
我一秒鐘給出了最順從身體的反應。
一個鯉魚打挺直接躍了上去。
從左邊滾到了右邊。
又從右邊滾到了左邊。
豎著身子又翻了個滾。
大概滾了十分鐘吧。
我終於戀戀不舍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猝不及防的。
便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傅道躍。
以一種複雜的,嫌棄的,難以描述的神情看著我。
我:......
完蛋了。
腦子裏麵pass掉了四五種彌補方案。
還沒等我來得及想出來一個有效可行的措施。
傅道躍又已經回複了高高在上的樣子。
他冷冷地看著我,薄唇一抿。
「你,做飯,立刻。」
說完便又走了。
隻給我留下一個高貴冷豔的背影。
我壓了一下剛剛劇烈動作滾起來的呆毛。
雙手撐在床上陷入了懵逼。
好好好。
這是把我當保姆使喚。
還沒完整地氣完一秒鐘,我又看了一眼豪華的臥室。
和緩緩拉開的自動窗簾。
又感受一下大床柔 軟的觸感。
我興高采烈地下了床,故意大聲喊了一句。
「等我一下。」
「媽這就給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