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刺繡

學刺繡的第一步，就是練眼力，伯母能將最粗的線穿進最細的針裏，看得我目瞪口呆。

她看著我一臉得意，【這就把你唬住啦，這還不算什麼，我年輕的時候那眼力才算好呢！】

接下來的幾天，我拿著大伯給我買的家夥什，瘋狂的按照伯母的方法練眼力和熟練度，終於在一個月後，有點樣子了，給大伯和大伯母一人繡了一個還算精美的福袋。

大伯看著小福袋，愛不釋手，把它綁在自己的腰帶上，從不取下。

大伯母則是看著各種挑刺，【你這個針腳歪了，這邊縫的不太好，這個顏色有點老氣，應該再嫩一點，手法還不熟。】

大伯急忙誇我，【是好的！我看著很是喜歡！就像那公主皇女用的一般！】

大伯母瞪他一眼，【你就寵著她吧！】然後又小心翼翼把福袋收起來，對我說，【總體還算不錯。】

我高興的一下子忘記了規矩，向前擁抱了大伯母，並親了她一口，隨即害羞的跑掉了。

自此，我開始努力學習，生活充滿了刺繡的韻律。

為了幫助大伯和伯母減輕負擔，我拿出了十二分的勁頭，從伯母那裏學會了穿針引線，如何將繡線固定在布料上，如何將繡線穿過布料，如何將繡線打結，如何將繡線剪斷。

我學得很快，很快就能獨立完成一些簡單的刺繡作品。大伯和伯母看到我現在的刺繡作品，都非常高興，我心裏也美滋滋的。

隨著年齡的增長，我開始學習更加複雜的刺繡技巧。不但學會了如何設計刺繡圖案，如何搭配繡線顏色，還學會了如何運用不同的刺繡針法。

最重要的是，我還學會了如何將刺繡圖案繡在衣物、手帕、香囊等各種物品上。

隨著刺繡技藝越來越好，我的作品也開始在市場上出售。每天由大伯帶到集市上，托裁縫鋪掛著賣，但主要的還是每個月由大伯母的老東家收走。

本來我心情還有些忐忑，於是經常偷偷摸摸的去到裁縫鋪子旁邊打開消息，看到我織的布一匹一匹的賣出去，才鬆了口氣。

大伯和伯母看到我的作品如此受歡迎，也都非常欣慰。他們鼓勵我繼續努力，爭取成為一名優秀的繡娘。

可我並沒有因此而驕傲。我知道，我的刺繡技藝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

直到有一天大伯母跟我說，【她不在教我了，我已經把她的學盡了。】

我便主動開始向村裏一些著名的繡娘請教，學習她們的刺繡技巧。我還開始研究古代的刺繡作品，從中汲取靈感。

裁縫店老板十分喜歡我的繡工，直接每天派夥計小福子來定時收我的女紅，有時也會帶給我一些定製活。

我靠這個，賺了五兩銀子的時候，立刻交給了伯母。

她把我抱在懷裏，很久沒有說話。

我這邊日子越過越好，都忘記了過去的傷痛，直到有天那個女人抱著我所謂的弟弟來求我，讓我給她點錢，說是他生病了。

我說，【借多少？】她立刻諂媚的笑，【一兩銀子，對你這個繡娘來說，不是什麼難事吧？】

我說，【可以借，但要立字據，做公證。】要知道一兩銀子，在當時可以做貧窮人家一個月的夥食費。

她聽到之後果然垮起了臉，【我是你娘，跟你要個錢是天經地義的事，根本不用還。】

我說，【你是我娘？別亂叫！你】

說完我轉身就走了，沒再跟她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