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長輩為了利益,逼著如今的裴家太子爺成了我的玩具。
為了逃避對方的厭惡與刻薄,我答應了家裏送我出國的提議。
再次歸來,裴譯身邊有個七八分像我的女孩,頂替了我的位置。
眾人皆嘲我不知好歹,裴譯也冷漠地嘲諷:“這不是你自己選的嗎?”
而我試圖逃離脫身。
他卻像失心瘋一般,強製我留在他身邊。
我和所謂的替身聯手,保住了命。
......
我回國下飛機時,竟有人來接機。
裴家的人拿過我的行李,生硬通知:“少爺讓我們來接您去裴家。”
我偷摸回來,他是怎麼知道的我不清楚。
我隻知道,今晚注定是個不能好眠的風雨夜,可我不得不答應。
裴家,裴譯的私人領地,我離開時一個向來冷清的地方,如今人群彙集,熙熙攘攘如同鬧市,露麵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裴譯則摟著個女人,站在人群中央。
我一進來,那如探究粘膩的視線,全都從他身旁那女孩臉上轉落在我臉上。
不為別的,隻為這七八成像的麵容,不知情的恐怕還要以為是對孿生姐妹。
“林小姐,怎麼今晚來了,這些年過得怎麼樣?”
打探的視線成了刻意的文化,那人嘴裏雖問著我,實則視為今晚的主角兒——裴太子爺鋪墊鋪墊。
裴譯自然地接過話茬,反問道:“林家?林家不在今晚的宴請範圍內。”
人群內湧動,不乏有攢動鼓舞的。
裴譯露出個似笑非笑的表情,餘光撇向懷裏的女孩。
那女孩年歲小,落在他懷裏的身姿明顯的僵硬,看起來極為不適應這種場景,露出生澀羞怯的眼神,而後斂下,側臉將唇落在他的嘴角處。
裴譯勾著嘴角,無言,抬手落在她的頭頂,五指穿過細長的發絲,穿插其中撚在手心慢慢摩挲。
女孩青澀的麵容配上那副瘦弱單薄的身姿,如同細風中的花.徑,輕柔地搖晃。
人群越發.騷動,打量的視線化成實質恐怕要迫不及待等著欣賞我的落魄失意。
我勉強撐起笑容,點點頭,戳破這群人的心思:“裴少既然不歡迎,那我就先走了。”
裴譯玩味頓起,似有似無的視線總算落下,挑眉道:“來者皆客。”
那女孩也看向我,澄澈裏的眼神裏略帶哀求。
活像我是來搞破壞的惡人。
可這場宴會的主旨不就是讓我這個不受歡迎的人來親眼看看被頂替上位的經典場麵嗎?
眾所周知,我雖占著裴譯未婚妻這個名頭,卻不受裴家人歡迎的存在。
隻因多年前,裴家覬覦林家這塊肥肉,以交換式的報酬答應聯姻。
可惜經年累月,林家敗落,裴家如日中天地蓬勃,不對等的局麵屬實尷尬。
否則我也不會偷溜出國,放著名利不要非得去異國他鄉受苦。
而裴譯這舉動,無非是在拿我逗樂子,找開心,有意讓我出醜難堪。
我壓下心中的湧動,溫吞地朝他商量:“我回來來看看,你要一起嗎?”
若非病重的母親,我大概不會回來,可惜母親又那般想見見我與裴譯好好的。
女孩眼神晦澀,希翼的目光看著裴譯。
裴譯故意戳破我的心思,半遮半掩地讓人打探:“你想來看看誰?現在的裴家恐怕沒有想見你的人。”
我呐呐地張嘴,如同多年前那個林家衰敗的小女孩一樣,灰溜溜地被人圍觀而無助。
隻能垂下無力的手,腳下摩挲著試圖後撤。
裴譯看出了我試圖逃離的心思,如同施舍般鬆開那女孩,大踏步走到我麵前,貼近了輕巧道:“依你的,走吧。”
我明確地捕捉到他眼底那抹抓住獵物即將展開報複的痛快。
被孤零零一人留在原地的女孩以微弱不可聞的聲音喃喃叫著:“裴少......”
我下意識往那女孩身邊走,想要帶上她,試圖緩解心臟瘋狂跳動的慌亂感。
裴譯一把大力拽住我,望向那女孩側了側頭,隨即往外走,是我熟悉的怒火前的平靜:“走了。”
我看不到身後的人群,更無從得知那個小女孩的樣子,試圖極力掙脫,卻被他一句話擊敗:“你在躲什麼,未婚妻?醫院裏的那位不還等著嗎?”
我手足無措,被他塞進了車內後座。
可裴譯並沒有坐上主駕駛位,而是與我一同進了後座,重重扣上車門。
隔著昏暗的玻璃,我看見他那張如今張狂的臉恢複以往的冷漠。
而那雙打手卻緊緊扣在我的頜下,巡視般打量完:“既然回來了,就得履行未婚妻應盡的義務。”
我適時與他進行利益交換:“我同意了,你會跟著我去醫院嗎?”
裴譯嘲諷一笑:“陪我,是你的義務,怎麼還被你拿來和我討價還價?把我當誰呢?”
我僵住。
占著這個未婚妻的名頭,好處是一分沒拿,也沒有人會讓我蹭到半點,如今卻要我盡義務。
他的動作不停,將我逼到狹窄的座椅角落裏,一通電話進來了。
裴譯頓住,鬆開了掐住我脖子的手。
我猛地吸氣喘氣,聽著電話,視線從手機挪開,望向不透明玻璃外的人.流,極其渴望有人來敲車窗。
可惜沒有,電話鈴聲停下了。
那種無限逼近死亡的恐懼感,時時刻刻籠罩著我。
裴譯又繼續他的動作。
他說的“未婚妻義務”,有那麼瞬間的幻視,他隻是想讓我痛苦死亡。
在我即將死心時,電話又響了。
裴譯極其不耐煩地掏出電話,無需查看,徑直接通,甩出一句:“知道了。”
而後他退出車後,進入駕駛位,一路疾馳。
裴譯的暴躁具象化,車窗外隻剩殘影。
即便這樣,我也能認出那熟悉的景色,絕對不是去醫院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