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為隻是齊朔真的不想讓我走,昨天的話隻是權宜之計。
可是天剛放亮,他便叫醒了我,「嘉嘉,收拾下東西我送你離開。」
我一向喜歡睡懶覺,被他這樣突然叫醒有些不滿意,「走得這麼急,你不如昨晚就把我送回去,何必讓我在這裏再待一個晚上呢!」
話一說出口,我就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齊朔很討厭別人質疑他的決定。
讓我沒想到的是,齊朔沒有發火,而是在我臉頰上落下了一個吻,「因為我舍不得你。」
我立馬起身,生怕這樣的環境再待一秒又要認不清當前的形勢了。我必須保持清醒,才能隨時抽身。
剛下樓,就遇上了迎麵走來的夏禾,她的眼神先是不可置信,而後是憤怒,再然後是坦然。
這一係列的演技轉變真的應該納入北影係統。
很顯然,齊朔也沒想到夏禾會這麼早就過來,開始手足無措地和夏禾解釋。可一時之間他又想不到好的借口,隻是「我......你......」這樣磕巴的措辭。
夏禾也破天荒地沒有大吵大鬧,仿佛之前的敵意都不存在。
「你就是嘉嘉吧,我聽齊朔提到過你。很感激你這麼多年的照顧,如果你最近沒有合適的去處,就先留在這裏吧。」
我正想開口拒絕,說我有地方去。齊朔就搶先我一步開口道,「也好,嘉嘉,你就先留在這吧。」
我留在這看什麼,看你們郎情妾意,甜蜜生活嗎?
我還是想拒絕,卻被夏禾親昵地拉住手,「之前是我不好,不該那樣對你。你就留下吧,我們兩個人在一起也算交個朋友,等你找個合適的房子再搬走,我不會阻攔你的。」
見她這麼執著,我也不再拒絕。總歸是再待兩個月合約就到期了。
這段時間看著他們相親相愛,也許更讓我的心死得更快一點。
見我同意了,夏禾臉上笑開了花,齊朔也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可我還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夏禾並沒有真正接受齊朔,又或者可以說,她現在隻是釣著齊朔。
她白天都會在這裏,晚上6點準時離開,沒人知道她離開後去了哪裏,齊朔也不知道。
可即便這樣,齊朔看向夏禾的眼神中仍有愛意溢出,那是我從沒見過的樣子。
有時候我也忍不住想問齊朔,他到底喜歡夏禾什麼,或許,我也可以為他做到......
可是自尊心讓我沒辦法說出這些話。
哪怕僅僅隻是這種眼神,也讓我的心裏如刀絞般疼痛。
在一個夜晚,我默默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並在離開後給齊朔發了條短信。
到了齊朔之前給我租的房子後,我竟感覺這裏才能讓我放鬆下來,美美地睡了一覺後時間便來到了中午。
打開手機發現齊朔給我打了無數個電話,我以為他是想問我為什麼不辭而別,可他張口就是責怪,「李嘉嘉!你去哪了!夏禾不是說了讓你待在這嗎?你這樣突然離開,夏禾還以為是她做錯了什麼,她現在很難受,你能不能懂點事啊,非要這麼刺激她嗎?」
我啞口無言,刺激?到底是誰刺激誰呢?
「齊朔,你到底想幹什麼?難道非要我待在一旁看你們濃情愜意,你就滿意了嗎?你明知道我對你有感情,就非要這麼作踐我嗎?」
齊朔明顯有些慌神,「嘉嘉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
「好了,你不用再說了。」
說完我就掛斷了電話,我這樣做的行為很不理智。如果齊朔真的因此動怒斷了聯係,那每個月的錢我肯定是拿不到了,妹妹那邊還急等著用錢。
可是我實在忍不住一朝爆發了出來。
伴隨我的是周圍長長的沉默,我想是時候做點什麼了。
從前齊朔將我藏得很好,甚至從不允許我在白天出門,就是怕鄰居看到,打破他單身的人設。
現在我已經從那裏搬了出來,自然可以做我想做的事。
正準備出門,一個陌生人便出現在了門口,「李小姐,這個房子到期了,我們需要收回,還請您盡快收拾東西搬出去。」
收回?這房子不是齊朔已經付了房租嗎?現在是怎麼回事。
我剛要打給齊朔詢問情況,他的電話便搶先一步過來了。
「嘉嘉,那的房子到期了,你不要再住那裏了。現在收拾東西下樓,我在樓下等你。」
他一向獨斷專行,或許我早該習慣。
給了房東一個抱歉的微笑,我便轉身回去收拾行李。
下樓後果然看見了齊朔的車停在樓下。
他貼心地將我的行李放在後座上,並為我打開了副駕駛的門。
我猶豫了下還是坐了上去,「那我要去哪住?」
他不出聲,隻是專心地開車,很快我就認出來了,這是回家的路。
「我不回去,你靠邊停車,把我放在路邊就行。」
「嘉嘉,別再鬧了。還有兩個月合約就到期了,難道連這兩個月,你都不能陪陪我嗎?」
是啊,合約還有兩個月就到期了,此後我們應該都不會再有交集。想到這裏,我還是稍微難受了下,齊朔一向可以很敏銳地捕捉到我的痛點,然後以此拿捏我。
回到家後,我又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是夏禾。
她的笑容仿佛是一種無聲的宣誓,仿佛在說,你看吧,我想讓你回來,那你就要回來。
我無視她的存在,徑直上了樓梯回房間。
可在經過她身邊時,她竟驚呼一聲摔下了樓梯,與此同時,還偷偷拽了我的衣角。
我被這一舉動弄得猝不及防,跟著她一起摔下了樓梯,劇烈的疼痛讓我不能移動分毫。
隻見齊朔猛地朝夏禾方向衝去,關切地問她怎麼樣,全程沒有多給予我一個目光。
夏禾楚楚可憐地抿著嘴唇,「我沒事齊朔,你別怪嘉嘉,她也不是故意的。」
齊朔這才猛地看向我,「李嘉嘉,你到底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