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將門之後,卻因皇帝心生猜忌,汙蔑我父親貪汙受賄被滿門抄斬。
皇帝為了名聲留下了我這個女童,我流落於煙花相柳,遇到了當今太子。
他善良純真,為我贖身,不顧一切迎娶我。
大婚當夜,我手刃了皇帝。他得到消息後自刎。
多年後,身為皇帝的我偶然翻出了他當年為我父親翻案的奏折。
“朕已坐穩江山,豈會在意兒女情長。”但眼角劃下的淚卻怎麼也擦不幹。
......
01
我叫陳念,家中滿門抄斬,隻留我這個女童流落於煙花相柳中。
我處事圓滑,拉攏人脈隻為得到為我父親翻案的有力信息。
當然,其中也有我為自己的考慮。
畢竟女孩子混跡在這個世界,一定要給自己也留下一個退路,否則的話日後難以生存。
但那日有人把我贖走了,那年我十三歲。
贖走我的人是當今太子紀預,他大了我四歲,我問他為什麼要贖走我,他說,“你本是將門之後,不應該流落於煙花相柳中。”
自那日以後,我便住在了他的府中。
我隱去姓氏,隻叫念。別人問起我就說從小無父無母,隻得自己想了個名字。
紀預待我很好,父親在的時候總想著撮合著我們兩個。
我和他也算的上青梅竹馬吧。
初來乍到,我害怕與任何人溝通交流。
紀預卻恰恰相反,他帶著我逛了滿院子,帶著我去吃了糖葫蘆。
他最喜帶我去聽戲,他說那是少有的情景。
我開始慢慢的熟悉起來能夠學著去接受一些事物。
這段期間,有著他的照顧,我開始不在怕生人。
來到紀預的府上已經一年有餘,今年的冬來的格外的快,樹上的雪眼見快要把樹枝壓斷。
“阿念,快看我給你拿來了什麼。”紀預的聲音清晰的傳來。這是我第一次認真的看他,他眼底的情緒一覽無餘。
他遞了遞手上的雪柳,“送給你,明年會有好兆頭的。”
“好啊,謝謝你。”我把玩著手中的花。是啊,明年會有好兆頭的,可是年年如此。
“太子,我父親的事情沒有辦法翻案了嗎?”我背對著他問向他,我多希望他能夠騙騙我。
“阿念,我相信陳將軍不是那種人。”是的,他每次都會給出我這種不清不楚的回答。但我深知結果,怎麼又會強人所難。
直到夜深了,我路過紀預的書房。裏麵傳來說話聲。
“太子,陳將軍這件事真的不去辦嗎?”
“不用。”
偷聽別人說話不禮貌,但聽到這兩句話心裏咯噔一下,腿不聽話的軟了。後來怎麼走回寢宮的我也不知道。
夢裏,父母還如原來般站在我麵前,親切的喚我阿念。這是他倆走後第一次夢見他倆,好像告訴他們倆,我好想他們。
夢醒,天還未亮,我便出了門。
我來到了張叔府邸門前,張豪是我父親生前最為要好的朋友。我父親死後,張叔背地裏幫了我不少,但這次來是我最後的計劃了。
“哎呦,孩子快進來,外麵涼。”張叔把我扶到府中。
“張叔,我今天來可能會給您帶來麻煩,但懇請你能在我需要幫助時助我一臂之力。”我跪在張豪麵前,隻求他能夠看在往日我父親的麵子上幫我一把。
“孩子,說什麼客套話,你是叔看著長大的。就算今天誰要來到我府上處置你,也得先過我這關。”張豪把我扶了起來,對待我還如從前。
“張叔,我想為我父親翻案。”
“孩子,當年為你父親翻案的官員不多也不少,一個兩個都石沉了大海。”張叔搖了搖頭看著我。
“刀,我父親拿的穩,我也能。”我摸著隨身攜帶著的匕首下了決心。
誰說我就不能做的,我就是認定了我一定能行,那又如何呢!
接下來我把我父親朝堂上有關係的都打點了一遍,直至中午我才回到了紀預的府上。
“阿念,怎麼才回來。”紀預已經下朝很久了。
顯然他的神色中有些憂心。
“想家了,回去看一看。”我隨意找個借口敷衍紀預。
“阿念,怎麼沒多穿些。”他拉著我凍僵的手,很暖。
門外太監的聲音傳來,“聖旨到。”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聞丞相之女林玉嫻熟大方、品貌出眾,朕躬聞之甚悅。今太子年將弱冠,適婚娶之時,當擇賢女與配。特將丞相之女許配太子為太子妃。一切禮儀,交由禮部與欽天監監正共同操辦,擇良辰完婚。”
“太子接旨吧。”
紀預跪在地上遲遲未起,“太子?”紀預仿佛才緩過神來,站起來時身體晃了晃接下了聖旨。
“紀預接旨。”他的聲音聽起來興致不高。
“皇上得知太子近些年來不近女色,特意前請太子妃來到府中與太子培養感情,早日完婚。”前來宣旨的公公邊說邊瞟了我一眼,可能這話是說給我聽的吧。
這刺耳的話根本就算不上是暗示了,那簡直就差明說。
“太子,太子妃正在趕來的路上,老奴先退了。”他行禮後便退出了府內。
紀預拿著聖旨始終沒有看我一眼,他走回房中關上了門。關門前看了我一眼,他眼底的情緒說不清道不明。
我站在原地,房間內叮咣砸東西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
回到房內,我整理了這些年收集到的證據。一把火光燒的一幹二淨,證據又怎麼能拿的住萬人之上的皇帝。
可是我現在別無他法,隻能是拚盡全力,否則的話別想拿的住。
我看著不遠處的一顆柳樹飄揚,下定了決心。
晚膳時府中很熱鬧,菜也比平時多了很多,隻有紀預看著不開心。
當然是那丞相府之女的到來,讓他興致很低。
“太子,剛到府上還有些不熟悉的地方,膳後能帶我走一走嗎?”林玉這幅樣子讓我一個女人都心動不已,更別說男人了。
她嬌媚的臉猶如白玉雕刻,這精雕細琢的模樣加上柔情似水的眼神,怎麼會令人不喜歡呢。
“不了,朝堂上政務繁忙,我還需處理,太子妃隨意就好。”紀預邊說邊看我,仿佛我才是那些奏折。
我就知道他會這樣子做,這個就是他作風。
飯桌上無人再說話,飯後我找了個借口先走。
“諸位,你們先請便吧,我還有點事就先行告退了,太子,太子妃。”
我行禮之後便退下,後麵紀預的眼神我便不再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