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三年霍景的替身情人。
白月光剛落地,我立馬收拾東西滾蛋。
再次見到霍景的時候,我正領著兒子相親。
霍景看到翻小版的自己,眼睛倏然睜大,死死地盯著我。
「喬阮,你膽子真大。」
兒子竄到他麵前,「媽媽,這個人我喜歡,我要他當後爸!」
兒砸啊,這是親爸。
......
一半破舊一半翻新的茶館裏。
我正在相親,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五個了。
男人口若懸河,「喬小姐,等結婚後,你兒子我肯定視如己出。」
「不過我們老林家也要有後,三年抱倆,能多生就多生。」
「你長這麼漂亮,不能浪費這個基因。」
說到興處,唾沫直飛。
眼裏的精光昭然若揭。
我內心暗歎,這個鎮上是沒有正常男人嗎?
「喬阮,你躲到這兒來了?」
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回頭一看,西裝革履又風塵仆仆的霍景,臉黑得像塊炭。
「這是?」相親男疑惑道。
霍景咬牙切齒,「我是她男朋友。」
看見相親男臉色青紅相加,我急忙說道:
「他不是!」
與霍景相識源於意外,大二時化裝舞會被人暗算。
恍惚間撞上了一個人。
一夜貪歡。
第二日看到風靡全校的霍景坐在身旁,
語氣淡漠,留下一句,我會負責。
就這樣成為了霍景的情人。
提起霍景,大家都會豔羨不已。
出眾的外表,優越的家境。
還一片癡情。
沒錯,他有喜歡的人,還是他的白月光。
霍景出手大方,作為替身情人,我盡職盡責。
有求必應,絕不多問。
學校裏多的是紅眼病,出言諷刺,「麻雀還妄想飛上枝頭,小心霍少明天就甩了你。」
「憑你一副狐狸樣,費了好大力氣勾搭上的吧。」
「霍少是你第幾個呀?」
我對這些惡意造謠充耳不聞。
轉身坐進霍景的大奔。
「一直這樣?」霍景開車駛離學校。
我側頭看向窗外,「嗯。」
後來一次酒吧裏,來了很多人。
包括惡意造謠過我的人。
霍景攬著我,平素淡漠的臉多了幾分認真。
「阮阮是我的人,再有造謠者小心你們的嘴。」
我內心一悸,心跳亂了幾分。
眾人噤聲不語,臉上神情各異。
隨後舉起酒杯,「霍少,對不起。」
霍景不作聲,看向我,「對喬阮說。」
幾名女生心不甘情不願地敬酒,「喬阮,對不起。」
我沉默地喝完手裏的酒。
經過霍景這遭,我也不免為之動容。
但理智告訴我。
別陷太深。
三年的時間,我已經完全摸清霍景的性格喜好。
不吃香菜,不嗜辣,偏愛檸檬水。
喜歡下雨天,尤其喜歡風雨交加的夜晚。
每逢動.情處,霍景總是咬著我的耳朵,低聲呢喃,「阮阮......」
仿佛霍景真的喜歡我。
我也知道了霍景不為人知的一麵,偏執瘋狂。
時刻掌握我的動向,稍有一點與異性接觸,就陰陽怪氣。
「阮阮,怎麼能對別人笑?」
「阮阮,他有我好看嗎?」
大學即將畢業時,
兩個月都沒來月事。
我心中惴惴不安,去了藥店買驗孕棒。
三分鐘後,看到兩條杠。
我懷孕了。
麵對新的生命,半驚半喜。
我咬著唇想霍景的反應。
去到了霍景所在的台球室,很安靜,隻有寥寥幾人。
推開門的瞬間,我聽到裏麵的聲音傳來,
「阿景,陳嫣然明日就要回來了。」
「是啊,阿景,喬阮你還打算留在身邊?」
霍景半天沒出聲,我手心緊張地出汗,期待他的回答。
霍景語氣冷淡,聽不出喜怒。「不會。」
隨後台球進洞的聲音,啪嗒。
我的一點妄想,也掉進了穀底。
也是,白月光回國,替身當然要扔掉。
我眨了眨眼,咽下眼淚。
三年的時光,已經足夠了。
我冷靜地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適時霍景的母親找上我。
保養極好的手遞給我一張五十萬支票,「喬小姐,我知道你。」
平靜地端起一杯咖啡慢慢品嘗,等待我的回答。
「我想,喬小姐是個聰明人。」
我嘴裏浸滿苦澀,不用霍景的母親說,我也打定離開了。
這個替身情人,我不當了。
與其等著被踹,不如早點識趣走掉。
自從五年前來到霧山鎮,每天來看我的人絡繹不絕。
顯懷後,路過的人扼腕,一臉惋惜。
可惜了。
今年年初,我盤下這個茶館,剛裝修一半,山洪突發,準備的裝修材料全被衝走了。
我對著天欲哭無淚。
從霍景媽媽那兒得來的錢快見底了。
我不求大富大貴,能維持生活,夠兒子上學就行。
隨著兒子長大,放學路上摟著我開始問十萬個為什麼?
「為什麼我沒有爸爸?」
「爸爸去哪兒了?」
「媽媽你是超能力者,能一個人生下我?」
小小的孩子突發奇想,瞬間臉煞白,
「媽媽?你是不是人販子?」
路過的人上下打量著我。
我趕緊捂著喬望霖的嘴,再說下去我就要進局子了!
「兒砸啊,你是媽媽親生的,看你的眼睛多像我。」
我一臉哀傷地看著兒子,「至於你爸,死了。」
兒子感覺安慰我,「媽媽,不要難過,有我在。」
這麼多年過去,我早已忘了霍景。
準備開啟新的生活,給喬望霖找一個後爸。
等消息放出去,拿著一千塊錢的紅娘笑嗬嗬地拍胸脯,
「小喬啊,交給我準放心。肯定你能挑到一個好老公。」
誰能想到後爸沒挑上,親爸找上門來了。
霍景一臉陰沉,「喬阮,過來。」
我半天不挪窩,平靜地拿起茶杯喝起來。
兒子突然出現竄到他跟前,抱著他的腿。
「媽媽,這個人我喜歡,我要他當爸爸!」
我一口茶噴出來,手忙腳亂地擦幹淨下巴。
拉過喬望霖,低頭耳語,「兒子啊,這是壞人。」
「跟我們有仇,尋我們還債的呀。」
喬望霖一臉不解,童言童語,「媽媽,可是他是我帶回來的。」
「他不是和你手機裏的照片裏的長的一模一樣嗎?」
我捂住兒子的嘴,他怎麼知道?
霍景抱起喬望霖,直勾勾地盯著我,
「喬阮,跟我解釋解釋,他是怎麼回事?」
兩張相像七分的臉,我百口莫辯。
「是你的種,不過跟你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