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不是說爸爸死了嗎

窗外烏雲一片，霍景極有耐心地等待我的回答。

向下看兒子喬望霖無辜不解地眼神看著我。

「媽媽，這是爸爸嗎？」

「你不是說爸爸死了嗎？」

霍景臉沉了下來，「喬阮，你居然跟兒子說我死了？」

看到霍景這樣，我心無波瀾，「霍景，你現在突然找來有事嗎？」

顧及喬望霖，我走到霍景身旁，小聲說道：「是又想我做你的金絲雀嗎？」

霍景眉頭皺了一下，抿嘴不語。

曾經做了三年的替身情人，是事實。

霍景無法辯解。

「五年過去，是發生什麼事兒讓你想起了我？」

我盯著霍景深邃的眼睛，五年的時間，霍景的容貌越加淩厲，上位者的氣息逼人。

我與霍景的距離好比天與地。

霍景半天才吭聲，「阮阮，跟我回去。」

我拒絕道：「霍景，我有拒絕的權利。」

霍景掃了一眼喬望霖，「兒子要帶回去。」

我擰眉，「你是要和我搶兒子的撫養權嗎？」

喬望霖適時出聲，「爸爸媽媽，不能一起生活嗎？」

我蹲下平視兒子，摸了摸他柔.軟的頭發，語氣平靜，「旺仔，媽媽和爸爸沒有在一起喔，爸爸有他的家庭，媽媽也會有新的家庭。」

喬望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霍景。

許是明白了，「哦。」

霍景上前一步，「阮阮，當初是我沒有弄明白自己的心意。」

我不客氣地瞥了一眼，「所以霍先生用了五年的時間來弄明白自己的心意，不覺得晚了嗎？」

霍景欲還想說什麼，我牽著兒子走到茶館門口，趕人道：「霍先生，今日關店了，請離開吧。」

不再管身後的人是去是留，先一步離開。

我牽著兒子回到這五年一直住的香楓苑，兩室一廳一廚一衛，七十平的占地，剛剛好。

溫馨舒適，兒子沉默了一路上。

知子莫若母。

我在鞋櫃上扔下鑰匙，看著喬望霖，「旺仔，小腦袋瓜在琢磨什麼呢？」

「媽媽，可是爸爸是拿著你的照片找你的？」

我給喬望霖脫下外套，「那又如何？」

在心裏想了想，如果霍景硬要打官司搶兒子的撫養權，我百分之百拿不到。

我清了清聲音，有些事情兒子還是有必要知道。

讓兒子坐在沙發上，「喬望霖，如果在媽媽和爸爸中間，你隻能選擇一個人你會選誰？」

喬望霖摳著手，最後朗聲道：「我選媽媽。」

「我和你爸爸曾經在一起過，但後來分開了，爸爸喜歡別的人，所以爸爸會有他的家庭，或許已經結婚了。」

「如果你想去爸爸那兒玩一段時間，你可以去，但要記得回家。」

喬望霖眼眶濕.潤，扁著嘴，要哭出來了，帶著哭音，「媽媽，我隻要媽媽。」

我的心臟被緊緊拽著，抱著喬望霖，心裏有了想法。

我撥通了紅娘張翠花的電話，「張姨，我再加一千，有沒有市上的人脈有要相親的？」

「挑好的，事成我再加一千。」

電話那頭，張翠花笑著連連應聲。

「放心吧，喬小姐，這次肯定給你辦好了，你等著瞧吧。」

周六，晴空萬裏。

我穿著奶杏色針織衫長裙在茶館等相親對象。

風鈴聲響起，來人穿了一件黑色襯衣，薄絨咖色針織衫。

身體瘦削，手指纖細又白淨。

「喬小姐，你好，我叫周易。」

我抬手與周易握手，「你好，喬阮。」

按照相親正常流程走。

我再次事先說明喬望霖的存在。

「周先生，我有一個四歲的兒子，你真的不介意？」

周易放下茶杯，「不介意，看了喬望霖的照片，孩子很可愛，我也很喜歡。」

「我在市裏春風中學重點班級教語文，如果順利，喬望霖以後也會來這裏上學。」

我傾身向前，「張姨發來的信息，你身高183，體重65kg，不抽煙不喝酒，無不良嗜好，父母健在，都有正經工作。」

我不禁感到好奇，「你這樣的怎麼會沒有女朋友，來相親呢？」

周易任憑我審視。

「我隻想找一個簡單和我眼緣的妻子。」

直視我，「喬小姐正好。」

我在桌子上敲了兩下，「那試著接觸吧，周先生。」

我與周易交換了聯係方式。

一刷，空白的朋友圈。

周易主動解釋，「這是我的私人號，我不愛發朋友圈，工作號全是課程以及教學內容。」

「如果你想加，也可以。」

我搖搖頭表示拒絕。

周易約我明日去市裏遊湖約會。

收拾了一番，換上了一身湖青色旗袍。

周易並肩走在我身旁，為我講解天寶湖的曆史由來。

黛色山巒印照在碧綠湖水中，微風拂過，泛起陣陣漣漪。

我耐著性子聽著對我而言乏味的知識，見周易侃侃而談，不忍打斷。

周易似是看出我有些不專心，「可能比較無趣。」

「我從小語文就不好，這不挺好嗎？互補。」

周易抿嘴輕笑了一下。

我摸了摸胳膊，有些冷。

周易脫下外套給我，然後掃視了一圈附近，「前邊有奶茶店，我給你買杯熱飲吧。」

我點點頭。

坐在河堤上，一杯奶茶在我眼前出現，我接過，「周易，這麼快？」

轉頭一看，是霍景。

我把奶茶放在一邊，一言不發。

「怎麼，看到我很失望？」

霍景語氣冷淡，表情晦暗不明。

周易趕過來，拿著奶茶遞給我。

「這是？」

我接過，「不認識。」

「問路的。」

周易看了一眼霍景，「嗯。」

我與周易從霍景眼前離開。

周易送我到家，正要下車時，周易開口，「我可以叫你阮阮嗎？」

我應聲可以。

「阮阮，如果順利，可以早點見我父母早日定下來嗎？」

「我今年30歲了，該打算成家了。」周易的話語竟帶有一絲懇求。

「感情是可以培養的，以後我會對你好的。」

我思考了一會兒，「好。」

對於我而言，感情並不重要，我隻想讓兒子有一個完整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