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很羨慕婆婆有我這樣的兒媳婦,端水端飯,照顧地無微不至。
後來,我為了救婆婆被車撞成了植物人,不出一個月就死了,婆婆哭的傷心欲絕搬了家。
可誰都不知道,我是被我婆婆活生生掏走心肝脾肺才死掉的。
也沒人知道,我這婆婆和丈夫都是可惡的人販子。
重活一世,原本要癱瘓的人換成了我婆婆。
我帶著她回了老家,依舊對她無微不至,日日夜夜的折磨她。
身為一名法醫,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怎麼折磨人還不致命。
——
重活一次,我愣愣回不過神來。
枕邊早就沒了老公的身影,婆婆敲門讓我陪著她一起跳廣場舞。
明明婆婆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可此時卻讓我控製不住地恨意翻湧。
因為就是在今天,我的命運徹底被改變了。
婆婆催得急,我平靜地起床後,陪著她去了小區廣場。
鄰居們看到我們熱情地打招呼。
“秀英啊你兒媳婦又陪著你來練舞了啊?可真孝順。”
往日婆婆總是很專心,可今天她明顯心不在焉,我能看到她頻頻往小區門口看。
我知道她在等什麼。
前世,會有一輛大貨車直直朝她們這邊撞過來。
而我為了救我婆婆撲了上去,那輛車把我狠狠撞到了這花壇處,硬生生斷了我的尾椎脊骨。
婆婆帶我回了老家,任由我躺在床上,不給我飯吃,不給我水喝。
甚至解開了我的上衣,拍了我的照片發到了微信群裏,夥同別人一起嘲笑挖苦我。
我躺到渾身都臭了,大小便失`禁,長了滿身的膿包。
她逼我吃傷口掉下來的結痂,頭發裏的跳蚤。
挖走了我的腎臟,肝臟,眼角膜,骨髓,抽幹了我全身的熊貓血,最後更是挖走了我的心臟。
生不如死的折磨令我記憶猶新,我死死盯著貨車,在駕駛座看到了一個戴著口罩的男人。
我轉身,看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出現在身後的婆婆。
她正抬著手,冷不丁見我回過頭表情僵硬了片刻。
“晚、晚晚啊,我知道你不喜歡跳廣場舞,不如坐在花壇邊上看著媽?”
去那裏看著她還是等死?
“媽,瞧您說的,您既然喜歡跳舞,我肯定陪著啊。”
我餘光注意到蹣跚過來的五歲小叔子,嘴唇勾了勾。
身後的車越來越近,有鄰居發現不對勁。
我也聽到了身後車輛的加速聲,輪子翻轉,撞到了一片電動車。
我要起身,可被婆婆死死抓住了我的袖子。
“小心,貨車過來了!”
鄰居們驚叫著閉眼,車狠狠撞在了花壇上。
這一次,我抱著我小叔子早早避開,可我婆婆被撞了個正著,夾在了車頭和花壇中間,身下的血躺了一大片。
“嗚嗚,媽,你快醒醒啊!”
撲在婆婆身上的我死死扯她的尾椎骨,婆婆渾身都疼,沒有覺察到我的小動作,她驚恐又不敢置信。
她剛才不是推蘇晚晚出去的嗎。
蘇晚晚怎麼會好端端的,自己卻被撞飛了?
救護車和警車很快過來,我將小叔子托付給鄰居,慌亂緊張地上了救護車。
“婆婆都怪我,早知道我哪怕是拚了命也要救您。”
一個熱情鄰居大爺陪著我們來的。
見我淚流滿麵,安慰道:“你媽肯定不會怪你的,你可是救了你媽的命`根`子啊。”
婆婆被這句話堵住了嘴,隻能道:“這不怪你,小勇沒事就好。”
小叔子也在救護車上,任由護士清理擦破皮的胳膊。
“真乖,也不喊疼。”護士感歎。
我歎了口氣。
小勇又不會說話,怎麼喊疼?
進了醫院,婆婆被拉去了手術室,我們三個等在外麵。
我給老公打電話過去,對方沒接,隻能又發了微信。
“婆婆出了車禍要動手術,你快點回來。”
消息如同石沉大海,我沒再上心。
小叔子靠著大爺睡著了,我回來時,大爺正仔細端詳著他。
見我回來,慈祥笑道:“這娃長得可真俊,不太像你婆婆啊。”
我笑了笑:“我婆婆說他長得像我去世的公公。”
婆婆最後被搶救了回來。
隻不過和我上輩子一樣,隻能癱瘓在床上任由人伺候了。
她剛開始還能裝一裝,但隨著時間一長,婆婆的本性漸漸暴露了出來。
“誰說我要吃蘋果的,給我削個梨。”
“哎呀這雞湯你要燙死我啊!”
“要不是因為你,我能半死不活的躺在這裏嗎?自打你嫁到我們家來,我就沒個好消息,我可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我要坐起來,成天躺著都快酸死了。”
“這群庸醫,我才不要一直躺下去,你給我辦理轉院,我要去大城市治療!”
我敷衍道:“等您休息好一些再去。”
“這還差不多,你先出去吧,我給我兒子打個電話。”
“媽你的手機壞了,這是我新給您買的,新辦的卡。”
婆婆臉色有點難看:“這手機裏的電話怎麼沒存上阿晨的?”
我微微擰眉。
自己兒子的電話都記不住嗎?
婆婆也意識到不對,生硬找補:“我一個老人家忘性大,你給我打過去。”
然而電話打了四五個,對方都沒接通。
我看著婆婆臉色越來越黑,聽到她毫不留情罵了幾句,表情扭曲,心中十分疑惑。
阿晨忙不是常有的事嗎,婆婆怎麼如此氣急敗壞?
她非但對我變本加厲,時常掀翻飯菜辱罵我是掃把星,還對護士以及來探望她的鄰居橫眉冷對。
漸漸的,在我有意縱容下婆婆脾氣不好,到處苛責兒媳婦的名聲就傳到了醫院的各個角落。
警察來錄口供時,將護士和鄰居的口供全都錄了出去。
再加上我還救了小勇,我的嫌疑徹底被洗白。
而那貨車司機也被逮捕歸案。
我終於自由了。
等到出院這天,我特意化了個精致的妝容,婆婆看到我這樣,在病房裏大吵大鬧。
“老娘都癱在床上了,你還故意打扮的花枝招展來刺激我,蘇晚晚,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的!”
“讓我不好過,”我笑著彎下腰,輕柔在她耳邊問:“是想挖我的心臟器官倒賣還是用我的果照賺錢?”
婆婆驟然張大雙眼,像是不認識我一樣看著我。
“我在結婚前,曾是一名頂尖的法醫,開膛破肚不在話下,甚至能保證人在清醒下經曆臟器從肚子裏挖出來的感覺。”
婆婆驚恐地瘋狂搖頭,可我的驗屍刀抵在了她的脖頸上,她隻能用眼神哀求眾人。
可惜沒一個人對此有惻隱之心,他們都巴不得這死老太婆趕緊離開。
我衝著護士們點頭致意,笑著推走了我婆婆:“走吧,我陪著您回老家好、好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