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仇人見麵，敵明我暗

老家的房子年久失修，我們住在了二叔二嬸家。

前陣子我還見過我這二叔二嬸。

他們拎著雞蛋鴨蛋和大鵝上門。

二嬸豔羨地環視我們的大房子：“阿晨怎麼沒在家？”

婆婆炫耀道：“阿晨都當廠長了，比不上你們耀祖在小縣城裏當超市當後勤工輕鬆，日理萬機，每天都得加班呢。”

二嬸表情不好看了，倒是二叔連連點頭：“大嫂說的是，阿晨有大本事，隻不過你侄子耀祖他年紀不小了，總不能一直當後勤吧，你看阿晨能不能幫幫耀祖在廠子找個工作？”

二嬸忙道：“我們也不求別的，當個車間主任經理什麼的就夠了，大嫂，該不會這點小忙你都不準備幫吧？”

“果然又是來走關係的。”

我聽到婆婆嘀咕，後來被打發出去做飯，這件事如何，我沒再關心。

因為當天晚上，阿晨因為酒駕撞了人，讓我們趕緊過去。

被撞的車主罵罵咧咧：“這分明就是你們的錯，要是再糾纏，那我們就報警！”

“不能報警！”

婆婆當即臉色大變，無論對方提出了多麼無理的要求都硬著頭皮答應了。

當時的我還很困惑，分明不用花這麼多錢就能解決的。

怎麼一向精明的婆婆會如此緊張。

事後我問老公，阿晨打了個哈欠：“估計是怕我進局子吧，你知道的，如果醉駕，咱們的孩子可就不能考編考公了。”

這倒也是。

我轉頭將這件事拋在了腦後，如今想來。

有哪個做賊的敢主動去派出所呢？

二叔二嬸挪了一間客房給我們，婆婆全身下半身癱瘓，隻能躺在床上。

村裏人知道後，來二叔二嬸這裏看望。

這期間，我一直陪著笑臉，客客氣氣跟他們寒暄。

當然，也十分照顧婆婆，端茶倒水，無微不至。

有個胖胖的周大嬸嗑瓜子吐了滿地，陰陽怪氣：“秀英啊，你這兒媳婦真沒話說，生病了親兒子沒空照顧，兒媳婦倒是忙前忙後的，可真貼心。”

婆婆表情難看：“阿晨在廠子裏走不開，要不然肯定也會來找我。”

我附和道：“阿晨是挺關心婆婆的，隻不過太忙，聽說又去南邊出差了。”

周大嬸衝她擠眉弄眼：“這男人啊，可是得看好了，外麵形形色·色的女人多了去了，可別被勾了魂去。”

我笑了笑沒說話。

目光輕描淡寫地落在了她身邊的年輕小媳婦身上。

後者一直低頭在玩著手機，再次得意地抬頭看我時，我淡淡笑了笑。

她擰眉，隨即挑釁地衝我笑了笑。

我心裏好笑，移開了視線。

餘光裏，對方往下拉扯自己的上衣，像是拍了張照片。

在周大嬸說完後，婆婆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撐起身子。

“我呸，你放屁，我兒子才不會做那種事情，他們小兩口感情好著呢！你個老賤人別瞎造謠，一天天都帶著這個克死你兒子的小寡婦，你自己觸黴頭就算了，可別把黴運帶到我們家裏來！”

“你胡說八道，我兒媳婦人好著呢，再說這是你家嗎，這是人家紅娟兩口子的家，你個攤在床上隨便拉屎撒尿的遭老婆子哪裏來的這麼大臉，敢跟人家搶房子，不怕被扔到院子裏去啊！”

兩個人掐著腰對罵，越罵臟字越多。

我表麵勸和，實則等到婆婆氣的要暈倒時才弱弱出聲。

“媽別生氣，先喝口水，醫生說您要靜養，不能動怒的。”

“你滾！”

婆婆盛怒之下推了我一把，水杯一歪，滾燙的熱水好巧不巧地全都撒在了她的胳膊上。

她疼的雙目暴凸！

“嗷！誰讓你給我這麼燙的水，你想燙死我啊！”

我忙去擦水，可實際上卻用抹布死死蓋住了傷口，手上用著力，語氣擔心急促：“媽你別生氣，都是我的錯，我再給你換一杯！”

“不用你假惺惺地關心，你給我滾！”

婆婆伸出手來推我，我哎呦一聲摔倒，手碰上了碎瓷片，流了滿地的血：“啊！”

村裏人都變了臉色：“哎呦，阿晨媳婦你沒事吧，呀，怎麼傷了這麼大的口子，趕緊去衛生所縫一下吧。”

“去什麼衛生所，還嫌不夠丟人，再說她哪裏有這麼嬌氣，拿個衛生紙抱住不就好了？”婆婆咬牙切齒罵，而我則瑟瑟發抖聽著，連頭不都敢抬。

“不，不用了，”我爬起來，弱弱道，“我自己包紮就好了，婆婆肯定不是故意的，她隻是癱在床上心情不好想撒火而已。”

大家感動道：“阿晨媳婦啊，唉，你對你婆婆可真好。”

“都是應該的。”

“你放屁，分明是你故意拿熱水燙我！你們都別被她騙了，她往後肯定要把我扔到鄉下，讓我自生自滅！”婆婆惱怒的大喊大叫。

大家自然不信，等他們離開後，婆婆依舊死死瞪著我。

“蘇晚晚，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拿出我的小箱子，把傷口縫好，拿著針走到了她麵前。

“婆婆，你這眼睛倒是挺好看的嘛，隻可惜，沒了眼角膜後隻能成個瞎子了。”

冰冷的針尖離她放大的瞳孔不到一毫米，婆婆被嚇得渾身哆嗦。

想爬走兩條腿卻使不上力氣，隻能僵直躺在那裏，任我為所欲為。

“蘇晚晚，你敢！”

她驚恐地往後縮：“你要是敢這樣對我，我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是嗎？”

一秒鐘後，婆婆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叫聲。

“啊——”

“怎麼了？”

二嬸破門而入。

我淡定地直起身，人畜無害笑道：“我幫婆婆挑破了水泡，大概是太疼，所以才喊的吧。”

“原來是這樣啊，”二嬸沒問婆婆一句，“晚晚，你看，你和大嫂都在我們家裏，這花銷之類的......”

我瞥了眼昏死過去的婆婆，出去後將一張信用卡放在了茶幾上。

“這裏麵有三萬，是婆婆讓我交給你們的，權當我們娘倆的生活費，密碼是六個零。”

二叔義正詞嚴：“晚晚你這麼生分做什麼，快拿回去。”

我笑了笑：“盡管用，親兄弟也要明算賬嘛。”

二叔沒再說什麼，二嬸忙不迭揣進了兜裏。

“咦，這不是漂亮嫂子嗎？”

我看向色眯眯的王耀祖。

這個前世百般欺辱我的男人，總算有機會收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