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打開手機,反複翻開著聊天界麵。
【今天幾點在京河見麵呀?】
這是我早上給陸時硯發的消息。
現在晚上八點半了,他還是沒有回複我。
而早在一周前,他和我約好了聖誕節這天一起去京河看煙花。
我百無聊賴地刷著朋友圈,卻發現他給孟清然的一張照片點了讚。
那是她半個小時前發的。
是一張穿著那件酒紅緊身裙的自拍,風情萬種。
【這件裙子還是你比較適合。】
陸時硯在下麵評論著。
【你的眼光向來很好~】
孟清然很快回複了他。
我感到有點惡心。
......
距離煙花大會還有半小時。
我想去看。
三年的自由時光不多,因為每天都要圍著陸時硯轉。
按照係統要求,我撥通了那串早已熟稔於心的號碼。
電話待機了。
正合我意,我索性拉黑刪除一條龍。
距離【不顧一切追求陸時硯三年】還剩一個月。
我發現,隨著結束時間的臨近。
就算不那麼討好迎合陸時硯。
我也不會受到係統的懲罰。
我收拾打扮了一番,獨自去了京河。
那場煙花大會,每年都有。
我盼了三年,總算能去了。
半個小時後,一個陌生號碼打來了電話。
“生氣了?”
是陸時硯。
他那邊傳來吵鬧人群的嬉笑聲。
我欲言又止,不知為何,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眼前,一大顆煙花在我上方炸開,流光溢彩。
陸時硯拖腔帶調地“啊”了聲,不鹹不淡。
“原來你已經到了?”
他那副玩世不恭的態度讓我感到有些生氣。
“......”
“嗯?”
我長吸了一口氣。
“…所以你從沒想過來是嗎?”
陸時硯不可置否,聲音帶著一絲微妙的嘲諷。
“你可以等我來啊,桑綿綿,你不是最喜歡我了?”
電話那頭,傳來重金屬音樂和杯壁碰撞的聲音。
我心裏一陣惡寒,清了清喉嚨:“說真的,陸時硯,你算個什麼啊?”
身體沒有想象中的疼痛傳來,我鬆了口氣。
電話那頭是罕見的沉默,過了好一會兒,陸時硯才咬牙切齒道。
“桑綿綿,你他媽瘋了嗎?”
我冷笑道:“我也覺得我瘋了,我很懷疑我當年的眼光,畢竟人真的有幾年很不正常。”
陸時硯頓了頓,聲音沉悶。
“半個小時,我在夜色酒吧等你。”
“那你慢慢等吧。”我語氣輕鬆。
聽到他不痛快的抽氣聲,我心滿意足地掛斷了電話,拉黑了他。
我心情極好地趴在橋欄上,欣賞著漫天的煙花。
一簇一簇繁華的煙花綻放著稍縱即逝的美麗。
我忍不住拍了一張發到了朋友圈。
還不到一分鐘,便顯示有一個人點讚評論。
【姐姐不要忘了明天哦。】
陸應淮。
…難纏的家夥。
認識陸時硯是在半年前。
陸時硯為了迎接他弟弟回國,舉辦了一場宴會。
我和陸時硯便是在那場宴會上不歡而散。
被陸時硯莫名其妙地甩了,我氣不打一處。
可因為係統的限製,我又無法發作。
我生著悶氣喝了好幾瓶酒,那時人已經飄忽不已,身體不聽使喚。
我晃悠悠來到別墅外的一個小亭子裏。
恍惚間我看到“陸時硯”正坐在那裏。
我心裏憋屈,膽子大了起來,上前拽住了他的衣領,衝著他罵罵咧咧。
一頓狂暴輸出後,我神清氣爽。
奇怪的是,眼前的人一聲不吭。
隻是伴隨著我的情緒激動,他時不時會輕笑幾聲又附和安撫著我。
我不由得有些懵,眯著眼指了指他。
“裝什麼,作出溫柔的模樣,肚子裏全是壞水。”
我有點昏昏欲睡。
“你這麼討厭陸時硯,為什麼還能喜歡他三年。”
他突然出聲,我驚醒了一瞬。
我迷迷糊糊地看向他。
是我聽岔了?
我沒好氣道:“要不是為了完成任務,像你這種人,我一點也都不想靠近。”
在我說完後,身體裏蔓過一陣強烈的電流,疼痛如針刺入身體直達腦神經。
我的意識很快陷入了混沌之中。
在昏迷前,我落入了一個清冽幹淨的懷抱裏。
隱隱的,讓我有些心安。
我一定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