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祥雲一臉嫌棄地抗拒宋晟的靠近。
【啊啊啊!不要拿路邊撿的破石頭給我呀。】
【渣爹真小氣,給雙生子的滿月禮就是真正的羊脂白玉,給我就是一塊石頭。】
【我才不要!】
孟爾柳臉色一變。
竟然敢拿這麼個破東西糊弄她女兒,真當她是白癡嗎!
宋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說手裏的破石頭是羊脂白玉,就是覺得沒人能認出
畢竟羊脂白玉很少,識貨的人太會。
“這孩子,真是淘氣。乖,讓爹爹給你戴上。”
宋晟見宋祥雲不配合,又不好當這眾人的麵變臉,隻能哄著。
宋祥雲一把扯過羊脂白玉,小手一送......
“啪!”羊脂白玉掉在地上,沒裂開。
可羊脂白玉露出的一點黑色,讓長樂郡主笑了。
“永安侯,你拿一塊破石頭當做羊脂白玉,作為滿月禮送給侯府嫡出女兒?”
“可真是讓本郡主大開眼界。改明兒,我進宮跟聖上也好好聊聊。”
宋晟死死掐住手掌,冷汗直流。聽到長樂郡主這話,他差點沒跪下。
“侯爺跟大家開玩笑的。”孟爾柳輕笑一聲:“諾大一個侯府,怎麼可能拿石頭來冒充羊脂白玉。”
“侯爺,之前不是跟我商量好了?”
“把聖上賜予侯府的丹書鐵券,當做孩子的滿月禮。”
“當然。”宋晟騎虎難下,隻能答應:“這才是我給孩子的滿月禮。”
宋晟的心頭在滴血,說的每一個字都深深刻在他骨頭裏。
那可是丹書鐵券,是侯府的立身之本呀!
但說出來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不能收回......
“若是這樣,永安侯這才算用心。”
長樂郡主淡淡拋來一句,隨即抱起小祥雲。眼神裏含著說不出的溫柔。
“本郡主跟祥雲投緣,不如你帶著小祥雲來宮裏多住幾日?”
小祥雲湊近長樂郡主的臉頰,柔 軟的小胖手碰了碰她。
長樂郡主剛想說這孩子不怕生人,隨即臉上感到熱乎乎帶著暖意的。
一扭頭,小祥雲笑嘻嘻地看著她。嘴裏還吐出個小泡泡。
長樂公主心裏感動得一塌糊塗,再堅硬的心在小祥雲麵前通通化成一灣春水。
自從她夫君死了,她再也沒感受到一點溫暖。
“本郡主就是祥雲的幹娘。”
“我把全部好東西都留給祥雲。日後,祥雲身後站著的就是整個廬州!”
廬州王沒有任何異議,大笑著:“好好好,本王有幹孫女了。”
他本就長樂郡主一個女兒,將來這些東西都是要交給她的。
小祥雲也合他眼緣,認個幹孫女又何妨?
宋晟在旁邊敢怒不敢言,還有一絲羨慕和不滿。
以如今永安侯府的地位,就連給廬州王提鞋都不配。宋祥雲居然搶先一步得到廬州王的認可?
這份運氣,該是他的君霖和幼寧的!
來的賓客都是人精,紛紛上前恭維,場麵異常熱鬧。
孟爾柳盡顯侯門主母的風範,一點也不小家子氣。
就在宴席快結束時,春華附到孟爾柳耳邊。
“夫人,門口來了一位女子抱著雙生子。吵鬧著要見侯爺。奴婢讓人把她扣住,但那女子跑走了,沒把事情鬧大。”
孟爾柳眉頭一挑。
這外室真是不知廉恥,居然堂而皇之找上門,莫不是腦子進水了?
幾人懷著心事,待宴席結束,賓客都走了。
宋晟臉色一沉,再也壓抑不住心裏的火氣。
“丹書鐵券不能給你,這是侯府的立命之本。祥雲一個女兒家拿這個幹什麼?”
“侯爺這是要在廬州王麵前失信了?”孟爾柳反問:“方才長樂郡主還跟我說,下次進宮,想親眼見見丹書鐵券。”
“侯爺原來不是打算把這個給祥雲呀?那是什麼。總不能是那塊破石頭吧。”
宋晟仿佛被人扼住脖子不能發聲一樣。
“永安侯府隻有一個嫡女,還是皇商孟家唯一的外孫女。現在還是廬州王的幹孫女。”
“不過是個丹書鐵券罷了,她配不上嗎?祥雲又不是庶女,也不是流落在外的外室女,給她又如何。”
宋晟的麵容扭曲了。
孟爾柳看著他無法反駁的樣子,心頭一陣暢快。
她就是故意這麼說的!
字字都在打他臉。
她就是要宋晟時時刻刻記住。
隻要她孟爾柳還是永安侯府的女主人,隻有她的女兒才是名正言順的侯府嫡女!
宋晟忍了。
廬州王在臨走前,終於正眼瞧了他一下,囑咐他要照顧好小祥雲。
而宴席上的賓客,也因為這層關係,對他十分客氣。
尤其是吏部尚書,平時看見他都是鼻子朝天走的,方才拿著酒杯恭維他的樣子,不知道多搞笑。
可同樣都是舉辦滿月宴。
宋祥雲被所有人誇獎,可他的君霖和幼寧等不到自己的親生父親。
他愧疚了!
“對了。”孟爾柳盯著宋晟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剛剛侯府門口,有個女人抱著一對雙生子來鬧。”
宋晟眼皮一跳,麵上沒變化。
孟爾柳麵帶疑問:“下人把她趕走。侯爺知道這個人嗎?”
“不知道。”宋晟幾乎是在孟爾柳話音剛落時,下意識說否認。
孟爾柳點點頭,心裏在冷笑。
男人,就是這樣的。不論平常多麼哄著愛著,說寫甜言蜜語。真正到關鍵時刻,男人是最先割舍感情的。
搶這樣一個男的,嗬嗬......
她都有點開始可憐外室了。也可憐當年的自己。
“侯爺,夜裏冷。穿上我給你做的衣服,免得著涼。”
“這衣服好香呀。”宋晟不疑有他,穿上。
孟爾柳笑道:“最近天涼,換了種新的香料。這還是揚州上貢的。”
“又是孟家給你的吧。”宋晟冷哼一聲。
“我聽聞,孟家三哥最近很是風光,聖上看重他給他賞賜不少東西,其中就有這香料吧。”
“都是自家人,不分你我。”孟爾柳打太極圓過去:“祥雲還要我照顧,侯爺早些休息。”
宋晟看著孟爾柳離去的背影,婀娜曼妙的身姿,心頭湧上一股火熱。
但想到白玥玥帶著孩子來找他,宋晟心裏一緊。
深夜。
“侯爺出門了吧?”
孟爾柳放下手裏的茶盞,神色不明。
春華回稟:“門口下人說侯爺剛剛出門不久。”
她輕笑,就知道是這個結果。
“夫人怎麼給那件衣裳染上香料?那香料可是揚州上貢的。很是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