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口,瑤禾臉色瞬間垮下去。
她慌張地看了看高台上的賀君鑾,確定他沒有聽到後,立刻用匕首抵住我的喉嚨。
果然,我猜對了!
我從未見過哪位婦人懷胎一月,肚子就隆得像五個月一樣,就算她是妖,也無法違反倫常!
瑤禾湊近我,壓低了聲音:“你信不信我立刻殺了你?”
她的匕首抵死我的喉嚨,她怒意橫生,卻沒有殺我。
她當然不敢殺,因為她不敢讓我現在死。
“你與賀君鑾的情分早就被我用秘法,轉移到我身上。”
“他不記得你了!他也不會護著你!更不會信你!”
“賀君鑾已經答應我,用你的血給我安胎,你的血是我的了!!”
我忍住笑,她隻知道我的血可以醫死人,活白骨。
卻不知我為何有這等神技傍身。
若是真用我的血養胎,她肚子裏的東西根本生不下來......
開始下雪了,這是天界給我的信號,一隻藍色蜻蜓從雪霧中緩緩而來。
我見過同樣的雪,那是在她與賀君鑾大婚時,我罰跪在洞房外一夜未眠。
天降大雪濕透了鞋襪,可我身上的禁製卻讓我無法起身。
一夜春宵,房間內卻沒有半點聲音。
而嘈雜的,猶如蛇蟲爬行的聲音,卻硬生生響了一夜。
天亮時,我的雙膝已淤青見血,充血的腿僅僅連著一層皮。
洞房的門終於開了,瑤禾看著憔悴的我,不由分說的用在簪子劃破我的臉。
血流下來的時候,卻故意用帕子去接,室內沒有人,更沒有賀君鑾的影子。
那時我就知道,瑤禾有古怪,但我根本來不及告訴任何人......
她將帕子塞進白玉蠱中,隨後,那窸窸窣窣的聲音再次響起。
“真沒想到你的血能練妖蠱,桃酒,真沒想到......你還是個寶貝!”
“那你就做我的藥引子吧!”
妖蠱是妖族禁忌,養藥胎,惑人心。
賀君鑾便是被這種妖蠱迷惑,我沒想到,我足以傍身的血,竟成了刺向我自己的刃。
我被瑤禾囚在私牢,無水、無食、無藥、無助。
蟑螂和老鼠啃著我的腳,瑤禾讓人用尖細的竹管插 入我血管,方便她隨時放血。
私牢外有禁製,賀君鑾廢了我的法力,我根本逃不了。
我不知在這兒待了幾日,私牢裏傳來久違的光。
我以為是賀君鑾恢複記憶來救我,可救我的人,是琉璃。
她渾身是傷,提著斷了的劍,斬斷我腳上的鐐銬。
那個一直照顧我,卻法力低微的小婢女,卻是唯一救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