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我睡的格外不踏實,我深深蜷縮在一起,妄想用沉睡來麻痹疼痛。
可我真的好疼啊。
每當這個時候,我都想找我爸,讓他幹脆將我子 宮切去吧,這樣我就不會來那些他說的肮臟的東西,這樣我就不會這麼痛了。
可我不敢,而且他也不會同意的。
他隻想折磨我,將哥哥死去他內心的痛苦全施加到我身上。
好不容易,天亮了。
我哆嗦著從床上起來,再慢一秒,我爸又會來懲罰我了。
餐桌上,屬於我的那份餐盤裏放著一根腸和兩個蛋,自我哥死後,這一年我每天早上吃的都是這些。
可是啊,我吃不了蛋。
但我還是強硬的將蛋塞進了嘴裏,硬生生止住想要嘔吐的欲 望,一點殘渣也沒留下。
我爸的手湊了過來,我瑟縮了一下,可他隻是摸了摸 我的腦袋,就像摸一條狗。
“做的好。”
我心裏鬆了一口氣,被他捏著下顎強塞食物的陰影仍曆曆在目。
到該上學的時候了,我走出了那個令我窒息的家,風刮著我的臉,生疼生疼。
到了教室,原本熱鬧的人群一看到我便沉寂了下來,一個厚劉海女孩走到我身邊,同情的看著我。
“那個人......她讓你放學後去體育器材室。”
我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朝她笑著點點頭,可她卻顯得很惶恐,迅速離我而遠去。
班上的人避我如蛇蠍,誰叫我惹上了不該惹的人呢?
下午上完最後一節課,我迅速趕去了體育器材室。
裏麵隱隱約約傳來毆打的聲音,我抓緊書包肩帶,深吸一口氣,猛地推開了門。
“喲,我們的張大學霸來了。”
那個人嘴裏叼著煙,朝我招了招手。
......
剛推開家門,我便看見了我爸陰沉的臉。
“晚了半個小時。”
“我幫老師做事去了。”
我爸一下子憤怒了起來,他朝我咆哮,我直直的站在那,任由他的唾沫噴到我臉上。
“你去學校是去讀書的,不是去給老師當奴隸的!你知道你浪費了多少時間嗎?你知道這些時間可以做多少道題嗎?”
“背過去!”
我爸從房梁將那根繩子取了下來,他將繩子同我的頭發綁在一起,粗魯地打著結。
這是我爸最引以為傲的懲罰手段,頭懸梁。
他總跟我說,讀書人就要用讀書人的懲罰。
我熟練的踮起腳尖,如果不踮腳的話,頭皮上就會傳來巨力,好似都要把我整個頭皮扯掉,可時間久了,脆弱的腳尖總會酸麻,那根繩子,就像懸浮在我頭上的鍘刀,隨時準備刮去我一層肉。
我的肚子又開始痛了,痛,好痛,腳痛,頭發也痛。
我爸就在我正對方,他特意將餐桌搬到我身前,讓饑腸轆轆的我看著他進食。
我朝他哀求道:“爸爸,我錯了,我下次不敢了,您放我下來吧。”
小腹那傳來墜墜感,腳像刀割一般痛,我小心翼翼地想活動一下腳,可頭發猛地傳來巨力,我吃痛,眼睛瞬間泛起生理性的眼淚。
我爸洋洋得意的笑著,他問我:“你是誰?”
我閉上眼,眼淚從臉龐滑過,屈辱的從嘴中蹦出那句話。
“我是醃臢的東西,是害死哥哥的賤貨。”
我爸滿意了,他將我放了下來。
“去吧,我的乖女兒,將那些剩飯打掃幹淨,你還有三分鐘。”
不顧身上的痛感,我快速向那張餐桌奔去,下意識的往嘴裏刨著飯。
快一點,再快一點。
慢一點,就要餓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