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寧晚疼的要命,紀南城在唇齒裏嘗到了血腥的味道。
陽台上,舒寧晚隨手養的月季,卻又好似在這樣情動的氣氛裏,微微低頭,羞澀無比。
舒寧晚從來沒這樣窘迫,但隻要想到自己之前答應紀南城的事,她就連反抗的權利都沒有。
“你們在幹什麼!”忽然,紀耀陽的尖叫聲傳來。
舒寧晚直接推開了紀南城,低頭心虛開口:“給你拿衣服。”
紀南城很深的看了一眼舒寧晚,而後就直接朝著紀耀陽的方向走去,提起紀耀陽就走回了公寓,任憑小家夥嗷嗷亂叫。
舒寧晚定了定神,這才快速的把父子倆的褲子拿出來。
全程紀南城都沒看向舒寧晚,但是也並沒避諱舒寧晚,很快就換回了自己的西裝外褲。
舒寧晚目不斜視,是在幫著紀耀陽穿好褲子。
“好了就走。”紀南城是衝著紀耀陽說的。
紀耀陽不理會這個陰陽怪氣的男人,轉身看著舒寧晚:“你能送我下去嗎?我有點怕。”
見紀耀陽軟軟的樣子,縱然有紀南城在,舒寧晚還是點頭答應:“好,我送你下去。”
紀耀陽哼了聲,緊緊的牽著舒寧晚的手,大搖大擺的朝著公寓外走去。
走之前,他不忘記挑釁的看著紀南城。
紀南城冷笑一聲,連話都沒說,陰沉的跟了上去。
上一秒對自己無比抗拒的女人,下一秒倒是對別的男人可以巧笑嬌吟。
顯然紀南城已經忘記,紀耀陽不過就是一個六歲大的孩子。
一直到舒寧晚把紀耀陽送上車,紀南城都沒和的舒寧晚再說過一句話。
舒寧晚也跟著鬆了口氣。
她在路邊站著,看著黑色賓利離開,舒寧晚才轉身朝著公寓的方向走去。
這下,她是徹徹底底的鬆了口氣。
但是這口氣還沒放下來的,舒寧晚的臉色就微微變了變,她安靜的看向了站在麵前的男人。
徐啟曜。
自從舒寧晚從徐家搬出來後,徐啟曜一直都知道舒寧晚住在這個公寓。
隻是徐啟曜從來就沒來過。
現在冷不丁的出現在這裏,舒寧晚有些意外。
但舒寧晚發現自己已經沒任何波瀾起伏了,就連看著徐啟曜的時候,都顯得平靜無比。
徐啟曜的眼神在舒寧晚身上定格幾秒,而後他就快速朝著舒寧晚的方向走來。
“你就為了一個有孩子的男人,和我鬧脾氣?你以為他會娶你嗎?”徐啟曜冷聲質問舒寧晚,“你這樣,充其量不過就是別人的小三。”
說著,徐啟曜還不解恨:“舒寧晚,你不要忘記了,你還是徐太太的身份,徐家不會允許你做出這樣的事情。奶奶也不會允許。”
這是質問,甚至不留任何餘地。
舒寧晚隻覺得可笑,一個一而再,再而三出軌的男人,現在有什麼權利在這裏指責自己?
她安安靜靜的看著徐啟曜。
在徐啟曜的話音落下時,舒寧晚忽然抬頭,就這麼狠狠給了徐啟曜一個耳光。
徐啟曜顯驚愕的看著舒寧晚,顯然沒想會是這樣的情況。
“徐啟曜,全世界都有資格指責我,唯有你沒有。”舒寧晚說的平靜。
而後舒寧晚沒理會徐啟曜,轉身就朝著公寓內走去。
徐啟曜的動作更快,已經拉住了舒寧晚的手,舒寧晚低頭看著,很淡的開口:“放手。”
徐啟曜沒放。
舒寧晚的眼神也很平靜:“我說了,我們離婚,奶奶那邊,我會和奶奶說明白。這樣對大家都好。”
每一個字,舒寧晚都說的清清楚楚。
甚至看著徐啟曜的眼神都不帶任何玩笑的成分。
舒寧晚以為自己會等來徐啟曜的暴跳如雷,但很快,舒寧晚愣怔了。
她沒想到,自己等來的是徐啟曜的一個擁抱,闊別了六年的擁抱。
她被很緊很緊的抱在徐啟曜的懷中,甚至這樣的擁抱讓舒寧晚都覺得有些窒息了。
鼻間是徐啟曜身上熟悉的氣息傳來的,讓舒寧晚有一種錯覺。
自己好像又回到了最初和徐啟曜在一起時候的模樣。
“晚晚,不要離婚,我們和好好不好?”徐啟曜壓著聲音,又好似壓著自己緊繃的情緒,“就像以前一樣。”
舒寧晚沒應聲。
但她不能否認自己的怦然心動。
畢竟二十年的感情,不是說抹滅就抹滅。
六年前,她用自己換了一千萬給徐家救濟,是舒寧晚對徐啟曜的愛,不想讓他一蹶不振。
但是卻是從來沒想過,徐啟曜的自尊會不允許,最起碼,徐啟曜不需要自己的女人來支撐起一切。
這六年的一切,都是徐啟曜對舒寧晚的報複。
若真的不愛了,當時他們就會離婚,而非是拖到現在。
很多的過往就像走馬燈一樣出現在舒寧晚的腦海裏,她的眼眶酸脹了起來,疼的要命。
而後,舒寧晚的眼淚好似止不住,一點點的滑落,滾燙的落在她的臉頰上。
“不要哭了。”徐啟曜的大手貼著舒寧晚,“我們重新再一起,我會和外麵的女人斷幹淨。好不好?”
說完,徐啟曜就這麼看著舒寧晚,安安靜靜,甚至都沒催促的。
舒寧晚的手心緊緊的攥成拳頭,很久,讓她才問著:“你是認真的嗎?”
“是。”徐啟曜給了肯定的答案。
“好。”舒寧晚片刻後,才低低應聲。
是給他們一次機會,也是給自己一次機會的。
她想,如果這一次失敗了,那她就真的再沒任何遺憾了。
徐啟曜看著舒寧晚答應,好似在自己的預料之中,臉色倒是平靜。
“剛才那個男人和孩子?”徐啟曜轉身問著。
“我的學生和家長。”舒寧晚麵不改色。
“不要靠太近。”徐啟曜占有欲很強。
舒寧晚嗯了聲,壓著心頭的忐忑,還沒來得及再開口說什麼,徐啟曜的手機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