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回到肅王府，李寅拿昨日領到的俸祿，帶著冬兒和高寵便要去瀟灑。

冬兒和高寵過慣了苦日子，看到李寅隨手抓起幾吊銅錢和一把碎銀子，當即便上前阻止。

“殿下，咱們出去逛逛不用待這麼多錢。”

“以後到了隴西，殿下還要...”

李寅擺擺手輕笑著說道：“在長安又在長安要花的錢，去了隴西有在隴西要花的錢。”

“這些錢堆在庫房中，又不會變多。”

不等兩人再勸說，李寅便已經帶著兩人走出了府邸。

眼下府邸中不論是太子還是魏王的人都老實了，雖然他們還是在監視李寅。

但明麵上已經不敢想過去那樣欺負李寅。

主要還是朝廷悍將程潛從昏迷中醒來後現身說法，這些眼線生怕李寅暴怒下一拳送走他們。

李寅三人悠閑地遊蕩在京城的大街之上。

在京城大街上巡邏的金吾衛看到李寅當即遠遠便拱手行禮，然後快步跑開。

他們已經從守衛皇宮的龍佑衛口中得知以前的三皇子，如今的肅王殿下有力拔山兮之勢。

沒有人願意招惹這位殿下。

李寅在街道上閑逛了片刻後，卻發現街道上行人稀少，人們都聚集在一處排隊。

“高寵，你過去看看，人們圍在那邊幹什麼？”

高寵隻是看了一眼便直接開口說道：“殿下，那地方是藥鋪！”

藥鋪！？

李寅頓時回憶起來，自己剛穿越過來時就是風寒纏身，之後被水銀飾帶解除了生病狀態。

“我聽說魏王和太子不是已經將此事上奏給了陛下。”

“陛下也下詔讓京兆府給百姓配發藥物嗎？”

高寵聞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李寅看向一旁的冬兒，直接冬兒連忙開口。

“殿下，如今我們先照顧好自己。”

“京城染上風寒的百姓成千上萬，便是殿下又能如何？”

“殿下，咱們回去吧，鎖起來殿下也是大病初愈，還是不要再染上風寒了。”

此時高寵也跟著將他知道的情況告訴給了李寅。

“殿下，京兆府是派發了藥物給百姓。”

“可那些早就發黴了的便宜藥材，百姓便是吃了也沒有用，說不定會加重病情。”

冬兒眼見高寵說出了實情，便瞪了一眼高寵。

“殿下，我們快回去吧！”

李寅卻是抬手止住了冬兒。

“冬兒，我雖然不能大庇天下寒士，但我看到了便不能裝作沒看到。”

“好，兄台好一個大庇天下寒士！”

聽到有人搭話，高寵下意識扶著腰刀警戒，冬兒則一臉警惕地打量著眼前書生打扮的人。

“兄台，在下王樹錚，河內人士。”

“前來京城訪友，卻不料好友染上風寒，藥石罔效，不幸離世。”

“不想天子腳下，首善之地，卻是這番景象。”

冬兒扭頭看向李寅，低聲勸說李寅回府。

李寅輕笑擺擺手，然後指了指一旁的酒樓。

“遇到便是緣分，王兄，我們吃一杯酒如何？”

王樹錚笑著拱拱手，隨即和李寅一同進入酒樓。

高寵扶著腰刀快步追上護在李寅身邊，冬兒則看了看錢袋，跺著腳跟了上去。

幾杯美酒下肚，王樹錚的話匣子便打開了。

“唉，兄台，眼下京城這副場景，真是讓人唏噓不已。”

“當今陛下也算是聖明，可是事情怎麼會成眼下這幅樣子呢？”

眼看王樹錚喝了兩杯嘴上便把不住門了。

冬兒連忙笑著提醒。

“王公子，有些話我們還是不要說了！”

王樹錚看了一眼冬兒，當即笑著點了點頭。

“好好好，兄台，你家這小女使倒是個妙人。”

“也好，我們不說那些讓人不開心的事情。”

“我們就說些京城中的趣事吧！”

李寅笑了笑端起酒杯，目光卻是在不遠處的藥堂門外。

“願聽王兄說上一二！”

王樹錚笑著飲下一杯酒，臉上露出幾分醉意。

“不知兄台是否知曉國朝的冊封大典。”

“陛下冊封諸皇子為王。”

“這三皇子李寅放著好好的滇王和封地成都不要，非要到隴西當什麼肅王。”

“你說這天底下哪有這樣瘋癲的王爺。”

高寵和冬兒頓時臉色巨變。

李寅則笑嘻嘻地將目光收回來，看向麵前已經微醺的王樹錚。

“那王兄覺得這瘋癲王爺是怎麼想的？”

王樹錚聞言卻是神秘一笑，左右看了看，然後斜著身子靠近李寅。

“兄台，我倒是覺得這瘋癲王爺可一點也不瘋，人家聰明著呢！”

“隻是坊間百姓看不透，才覺得人家瘋癲。”

高寵和冬兒瞬間變臉，冬兒甚至起身給王樹錚倒了一杯酒。

“王公子，請你繼續說說。”

王樹錚見狀當即笑著繼續說道：“這三皇子身份特殊，留在京城便是猛虎也要臥著裝成病虎。”

“否則他便自身難保！”

李寅裂開嘴笑了起來，拍著王樹錚的肩膀詢問他是怎麼知道的。

王樹錚當即擺擺手。

“我這也都是猜測，兄台聽個樂就好了。 ”

“反正我覺得這肅王殿下離開京城便是鳥上青天，魚入大海。”

“若是繼續在這京城啊，怕是籠中之鳥啊。”

李寅笑著起身留下飯錢，拱手對王樹錚說道：“王兄，我和你頗為投緣，不如到寒舍小坐，我們好好聊聊。”

王樹錚有些搖晃著起身，對著李寅拱手行禮。

“王某明日便要離開京城返鄉，可惜今日才有幸結識兄台。”

“不知能否請兄台補全方才所念之‘大庇天下寒士’？”

李寅笑著讓高寵去扶著有些醉意的王樹錚。

“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吾廬獨破受凍死亦足！”

王樹錚聞言當即對著李寅重重一拜。

“兄台此等氣魄，定是心懷天下百姓的國士。”

“王某願隨兄台到貴府一敘，以抒心中積鬱！”

“不知兄台如何稱呼？”

李寅輕笑一聲拉住王樹錚的手臂。

“王兄，我就是李寅！”

“寒舍的房子還蠻大的，還請王兄賞臉。”

王樹錚得知眼前的青年就是肅王李寅，頓時整個人酒醒了一半。

此時李寅則笑著命令高寵

“高寵，把王兄請回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