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內出現這樣的安全隱患,這全是我們的過錯,幸好孩子沒有真的出什麼事,我們已經就這個問題展開了嚴肅的安全檢查和演練,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園長在虞初夏麵前嚴肅的保證。
虞初夏心中也有些猶豫。
她並不是沒有其他的幼兒園可以選擇了。
當時選擇這家幼兒園,就是因為這裏麵的同學老師看起來都很和善,卻沒有想到無形之中埋下了這麼大的一個隱患。
幸虧清清和安安聰明,運氣也好才能逃脫。
否則,她實在不敢想,蔡勇究竟會對孩子做什麼。
可是一抬頭,虞初夏看見兩個小寶貝在辦公室門口遇見了一個班級的同學一個個的湊過來和他們打招呼,安安揮著小手,看起來很開心。
沉默片刻,虞初夏回頭看向園長。
“這次的事情是一次警鐘,所有孩子都是父母手心裏的寶貝,所以幼兒園的安全防衛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是是是!”
“我想,孩子還是繼續在這裏讀書,但是我有兩點要求。”
“請講。”
“第一,我要那個叫鬱南的孩子退學。”
“這......”
虞初夏這個要求一提出來,園長臉上立刻就有了些許猶豫的神色,虞初夏也不跟園長廢話,直接道:
“這一次綁架我孩子的主導者叫蔡勇,而蔡勇手底下的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鬱南的父親,而當時是鬱南帶著我的兩個孩子從牆邊鑽出去的。”
虞初夏看向園長:
“希望您能夠理解,我作為母親,絕對不願意看到我的孩子和這麼危險的人在一起。當然您作為園長也有您自己的顧慮,所以您可以自己選擇,要麼我們退學,要麼鬱南退學。”
園長隻猶豫了片刻,點頭答應了虞初夏的要求,又問:
“那第二個要求是......”
“學校要進行徹底的安全檢查,以及充足的安全演練,您之前也說了你們已經在做這件事,而我需要做的更徹底,當然這其中需要的費用,我一人承擔。”
安安本來就不太喜歡陌生的環境,頻繁的換地方並不是個名字的選擇。
那麼,她就隻能夠讓這個環境變得更加的安全。
園長一聽虞初夏要出錢,立刻就答應了,並且再三的保證。
如此,虞初夏才徹底放下心來。
園長當著虞初夏的麵就叫來了鬱南的母親,讓她將鬱南帶回去。
鬱南的母親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像是一朵不諳世事,但過早被霜打的小白花,聽見園長要鬱南退學,眼中立刻噙滿了淚水。
是鬱南倔強的拉住了她的手,又回過頭看向虞初夏。
虞初夏慵懶的坐在另一邊,坦蕩的對上這個小男孩兒的目光。
鬱南嘴唇蠕動了片刻,強硬的拉著他母親出去了。
辦公室外麵,鬱南拉著他母親,而宴清和宴安被李岩帶著過來,幾個孩子遇見,安安笑著要上前去,宴清卻抓住了宴安的小手。
“哥哥?”
宴安一臉疑惑。
宴清抿著小嘴。
李岩看了一眼鬱南,轉了一圈擋住了鬱南,對宴安道:“小宴安,媽媽在裏麵等你們哦。”
鬱南被擋住了視線,特看出了這些人對他的防備。
一直到出了幼兒園,他才鬆開母親的手。
倔強的小男孩站在馬路邊,仰著頭:
“媽媽,你又騙了我。”
“媽媽,我不想做你的孩子了。”
......
車內,薄祁寒透過車窗看向外麵。
此時正是放學的時候,小孩子幾個接著幾個的從幼兒園裏出來,也擋住了去路。
“把車停靠在旁邊。”
薄祁寒忽然開口。
司機雖然不解,但也照做了。
薄祁寒就這樣靠在座椅上,姿態悠閑的看著車窗外那些小孩子一個接著一個的離開,交握的手,指尖輕輕敲了敲。
腦海中忽然浮現那日的場景。
兩個小孩兒手牽著手從漆黑的包廂裏跑出來,倒在昏暗的走廊上朝他求救。
那個小男孩兒叫宴清?
他的父親是誰,為何總會有一種莫名熟悉的感覺呢?
“薄爺?”
“薄爺!?”
司機的聲音忽然闖入,薄祁寒收斂思緒,眸光微抬。
“什麼事?”
“那是Erica。”
薄祁寒聽見這話,再往車窗外看去。
是她。
她穿著簡單得體的衣裳,和酒會上,以及各種應酬裏遇見的模樣不一樣,垂眼間眸光溫柔,風吹起的衣角都是輕柔翻飛的。
而她的身邊,是那兩個孩子。
薄祁寒忽然打開車門,徑直下車過去。
“虞初夏。”
背後傳來聲音,虞初夏下意識的轉頭,看見薄祁寒的那一瞬間,她嘴唇微抿,下意識將兩個孩子往身後擋了擋,然後才道:
“薄爺,你這樣就沒意思了。成年人的時間不管做什麼都講究你情我願,愛情替身這樣的戲碼太幼稚了。”
“哦?”薄祁寒觀察著她的神色,語調上揚:“是嗎?”
“薄爺要是需要找人來配合這樣的戲碼,我可以按照我這張臉給你找十個八個的,讓您一次性過足癮,如何?”
“......”
薄祁寒眼眸眯起,目光銳利。
虞初夏含笑應對,眼中沒有半點局促。
片刻,薄祁寒的目光又移到了兩個孩子身上:“你這兩個孩子......”
“薄祁寒!”
虞初夏立刻把孩子往身後一擋,把宴安探出來的小腦袋也按了回去,低聲警告的喊了一聲。
這一刻,她好像才突然鮮活起來。
之前幾次碰麵,她或是巧笑嫣然,或是略帶怒意,更多的時候都是從容應對,像是玫瑰園裏的被剪下來的嬌豔花朵,看起來萬種風情,卻始終透著死氣。
這一刻,她好像沾染了活氣。
薄祁寒甚至來不及去探索心中那莫名升起來的感想。
他嗤笑一聲:“看來,這孩子確實是你的逆鱗。”
虞初夏的眼神更為防備。
她側頭示意李岩帶兩個孩子上車。
看到車門關上,虞初夏才回頭看向薄祁寒。
“薄爺,你怎麼在這兒?”
她在答非所問移開話題,同時也在試探他。
薄祁寒道:“路過。”
虞初夏眼中全是懷疑。
她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