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慕少白這話什麼意思,卻能聽出來他對女德班的管教效果很滿意。
我瑟瑟發抖,好害怕慕少白再將我送回女德班。
我不想再回那個人間地獄。
【砰】的一聲,我雙膝落地,抖顫如風中的落葉,仰著頭,看著慕少白哀求。
【慕先生,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求你不要送我回女德班......求求你......不要再送我回女德班......】
我砰砰砰的磕頭,一個勁的哀求著慕少白。
膝蓋好痛,額頭也好痛。
教官們很喜歡用針紮我的身體,他們怪我命好,生來就有一對學術大咖的父母,成年後又能與首富慕家公子訂婚,是個人生贏家。
教官們總說我們這些學員都養尊處優慣了,沒吃過生活的疼。
所以她們想出各種奇奇怪怪的法子來讓我們疼。
慕少白麵上的笑意一頓,神色惱怒的嗬斥:
【柳心月,你這是做什麼?給我起來。】
我哪敢起來,依舊砰砰的磕頭,隻求慕少白能手下留情,不要再將我送回女德班。
慕少白臉色很難看,眼眸氳氤著冷霜,凝結成霜,陰冷刺骨。
我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
他生氣的樣子,跟教官們好像。
一樣的好可怕。
【你要是再不起來,我現在就送你回女德班。】
他的話音沒落,我就手忙腳亂的試圖站起來。
身體上的疼痛,心靈的恐慌,飲食的苛刻,讓我起到一半又重重的摔在地上。
我眼巴巴的看著慕少白哀求:
【慕先生,我不是......不是故意的,我這就起來......這就起來......求您別把我送回女德班......】
慕少白麵如寒山冰川,眼中抑著炙熱的怒火。
我被他沉怒的模樣嚇得瑟瑟發抖,依舊努力的試圖爬起來。
摔倒了不能待在地上,教官們會說矯情。
矯情是病,得治!
女德班的水槍到處都是,教官們會用高壓水槍衝刷我們光果的身體。
即使是寒冬臘月。
我們一群赤果的女人,像是待宰的羔羊,在冰冷的水下瑟瑟發抖。
就如同我現在這樣。
慕少白破天荒的沒有嫌我煩,主動伸手拉我。
可我卻觸電般的後退,抱緊雙臂,瑟瑟發抖著不敢看他。
【不用,不用......慕先生......我自己能爬起來......】
慕少白一雙寒潭的眼睛顯得深沉無比,看著避若蛇蠍般的我,半響才將手縮了回去。
我戰戰兢兢的爬起來,垂著頭不說話。
一時間,我和他之間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從前不是這樣的。
從前我喜歡和慕少白分享生活中的點點滴滴。
他不愛說話,我卻跟個小喇叭一般說個不停。
現在不會了。
教官們用繩子係住我的舌頭,拉出到極限,然後在軟軟的舌麵插滿軟刺。
他們告訴我:【慕先生嫌你煩,我們幫你長長記性。】
那樣無法排解的痛,讓我長足了記性,
我發誓,我可以記住一輩子。
所以我真的學會閉嘴。
此刻警察已經將所有的手續辦好。
慕少白沉著臉領著我出了警局,上了他的勞斯萊斯。
我垂著腦袋乖巧的上車,像個鵪鶉般貼著車門,將自己縮成一團,極力不想引起誰的注目。
女德班的生活經驗告訴我不被注目就可以躲避責罰。
可是曾經的我太高調,總是會成為每個教官最喜愛的玩具。
慕少白仿佛忍耐到極致的聲音忽然響起。
【柳心月,裝可憐適可而止,車上已經沒有外人,你再裝下去也沒人會同情你的!】
裝可憐?
慕少白以為我現在這樣是在裝可憐,是想要博取他的同情。
可我真的沒覺得我多可憐。
我逃出了女德班,已經比裏麵的人幸福多了。
所以我拚命的搖頭,將腦袋搖成撥浪鼓。
【不可憐,不裝可憐,慕先生,我不裝可憐......】
慕少白嗤笑一聲,極輕蔑,極譏諷。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笑成這樣,但六個月的地獄生活,已經將我好奇心磨滅。
尤其是對慕少白的好奇心。
他是毒。
會要我命的毒。
我想要活下去,就得戒了這款名叫慕少白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