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纏了慕少白十年,如願與他訂婚,但他嫌我煩。
他的特助說:【嫌她煩,可以將她送去女德班戒掉纏你習慣。】
慕少白聽了她的話,將我送進女德班。
六個月後,我赤身裹著桌布從女德班逃出來。
【慕先生,我現在很聽話,以後再也不會纏著你了。】
纏他的代價太大,我怕了。
他卻跪在我麵前哭著求我。
【月月,求你把那個纏我的柳心月還給我!】
......
夜半。
我蓬頭散發,裹著塊桌布從圍牆摔下來,正好被警察碰上。
被警察誤認為是小偷,將我帶去警局。
我興奮的眼皮直抖,雙腿發軟的給拽上警車。
到了警局,警察問我叫什麼。
我想了一下,才記起來我叫柳心月。
警察震驚的看著我,手中的筆掉了都沒發現。
柳心月這個名字對這個城市的大多數人來說並不陌生。
首富慕家的準少夫人。
半年前的那場世紀訂婚典禮的熱度還沒有散盡。
想來他無法將眼前這個隻裹著一塊破舊的桌布,如同一條喪家之犬的女人,和富貴滔天的慕家聯係起來。
我目光盯著桌子上不停滾動的筆,心中沒有任何羞恥感。
在女德班的半年,已經將我羞恥感消耗殆盡。
我再也不是那個明媚鮮活,天真驕縱的少女。
那個少女在踏進女德班的那天就死了。
被那群魔鬼,被我的未婚夫慕少白殺死了。
警察給我倒了熱水,我貪婪的大口大口喝著。
溫熱、甘甜的滋味流過喉嚨滑下胃腸的感覺,原來這麼好!
以前隻覺得尋常,經過半年時間的洗禮,卻變得如此美味。
畢竟女德班的學員是沒有資格喝熱水的。
因為教官說我們是一群需要改造的垃圾。
不配!
或許我的喜歡太熱烈明顯,好心的警察在我喝完之後,又幫我續了一杯。
我剛剛勾唇想要回以微笑,卻忽然渾身一顫,下意識的抿住嘴巴。
笑乃賤之首,身為女子應以貞賢為榜樣。
這是我進女德班後,教官用電棒教給我的第一個道理。
我被電暈昏沉時,她撥打電話。
電話裏她告訴對方,經過這次教訓,我一定不會喜歡笑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我很熟悉。
是李靜雅。
我未婚夫慕少白的特助。
昏昏沉沉中,我終於想起來。
曾經慕少白誇我笑若燦陽,溫暖美好。
可是現在我知道了,笑若燦陽亦是罪!
電擊的滋味太痛,從此我真的就不喜歡笑了。
待我喝完第四杯熱水的時候,夜半的警局來人了。
即使是半夜時分,來人亦是西裝革履,漆發朱唇,眉眼昳麗,一切都是那麼完美。
我歪著頭看著眼前似曾相識的麵孔,努力想了一下,才記起來人是我的未婚夫慕少白。
慕少白的高傲矜貴,和我這個隻裹著一塊桌布的狼狽,仿佛是天與地的距離。
是啊,可不是天與地的差距嗎?
隻怪我以前被所謂的愛情蒙住雙眼,這般的天塹距離竟沒有看清楚。
好在六個月的時間足夠漫長,女德班的手段也足夠讓人腦袋變得清醒。
我終於能看清楚了,我與他不是一路人。
慕少白看到我的那一刻,目光頓了一下,似有幾分遲疑:【月月?】
我心頭慌慌,卻麵無表情的點頭。
不能笑,電棒穿透皮膚擊痛靈魂的疼痛我記憶猶新,我不可以再犯錯。
他緊蹙的眉頭跳了跳,表情很是生氣,語氣也極憤怒:
【柳心月,你實在太讓我失望了!女德班那邊來電話,說你任性不服管教,脫光衣服,光著身體翻圍牆出來,我之前還以為是女德班胡說,誰知道你竟真的做出這種上不來台麵的荒唐事情。】
女德班倒是會惡人先告狀!
哪裏是我脫光衣服的,根本是女德班裏不讓穿衣服的。
進了女德班後,所有的學員都得光著身體。
教官們說這樣可以有效的防止逃跑。
我運氣好逃跑之前,發現垃圾堆裏有個破桌布,撿起來裹在身上。
這已是我能做到的最體麵的出現方式,落在慕少白眼裏依舊是上不了台麵。
我知道,他是怪我這個樣子丟了慕家的臉,丟了他的臉。
畢竟我現在還頂著慕家準少夫人的頭銜,是慕少白的未婚妻。
我不敢反駁,囁嚅道歉:【抱歉,少......啊......慕......先生!】
不能喊少白的。
這般叫男人的名字太不矜持。
會被教官抓到前麵,然後所有的學員會排隊來抽我巴掌,吐我口水,罵我賤貨。
一開始我總是記不住,臉總被抽成饅頭,口水吐我一臉,連眼睛都睜不開。
太疼又太屈辱,漸漸的也就記住了。
慕少白顯然沒有想到我會這麼稱呼他,先是一愣,隨即唇角微勾,眉眼舒展:
【這稱呼不錯,女德班果然會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