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9

自從方雨菲答應寫故事給我看之後。

我每天都纏著她問故事有沒有寫好。

她沒想到我這麼在意這件事。

但她是答應了就會做到那種人。

剛開始寫的有些痛苦，憋了一整天也隻寫的出一個開頭。

在我渴望的小眼神裏。

她邊翻看書籍學習別人的方法。

一邊自己嘗試。

後麵竟然越寫越順。

我聽著方雨菲寫給我的童話故事。

真情實感的吹著彩虹屁。

拋開我們的關係不論，她真的是一個很有才華的人。

「媽媽，這是我聽過最好的故事了，我很喜歡。」

許久沒被人誇獎過的方雨菲有些怔愣。

摸著我的頭發露出一個微笑。

不同於往常安撫女兒的笑。

我能看出這是她發自內心的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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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知修突然回家，才讓我想起還有這號人沒有處理。

他是私立學校的音樂老師。

學校條件好但距離市區有些遠。

他對外的理由是不願意每天在路上浪費往返時間，所以申請了教職工公寓。

寧知修一般住在學校，隻有周末和寒暑假的時候會回到家裏。

而這些時候就是方雨菲和寧久微的噩夢。

「你個小賤人，看見我回來了都不會過來幫我拿東西嗎？」

聽見他口吐芬芳，忍不住瞪了一眼。

我的神態激怒了罵罵咧咧的寧知修。

「你這個賠錢貨，你瞪我，你想死嗎？」

之前因為寧知修喝醉酒把我打傷住院。

他連著幾個禮拜都沒露麵也沒回家。

「方雨菲，你真失敗。」

「生不出兒子斷了我們家的香火。」

「女兒你也教不好，這是她該有的態度嗎。」

「我是她爸。」

從看見寧知修回來起。

方雨菲的眼神又變回了我剛醒來時的那種麻木。

裏麵透露著對生活的認命。

人要遭受多少折磨。

才會麻木，連反抗都不會。

11

【結婚兩年被家暴十六次，終生戴糞袋生活仍沒有離婚成功。】

【女子五年起訴四次離婚均遭駁回，不堪家暴跳樓自殺】

寧知修回來以後我就被方雨菲趕到小房間裏躲著。

她不讓我出來，怕寧知修會打我。

我窩在角落裏偷偷用方雨菲的手機搜索離婚的相關事宜。

看著手機裏一件件離婚難的新聞感覺揪心。

很多地方法院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如果沒有特殊情況，第一次起訴不準離婚。

我不知道方雨菲是否看過這些，是否因為這些不敢離婚。

取證是最讓我頭疼的地方。

「你會不會倒水，你是想燙死我嗎!」

寧知修怒罵的聲音又從客廳傳了出來。

每次他心情不好都會找各種理由，借機打罵方雨菲出氣。

我連忙開門出去。

就見寧知修抓著方雨菲的頭發要往茶幾上砸。

「你放開媽媽，我報警了。」

我威脅地朝寧知修大喊。

小小的身體因為激動止不住顫抖。

我清楚我的行為會激怒寧知修。

他會打我。

但我不能就這樣冷眼看著他對方雨菲動手。

「你個賠錢貨，報警。」

「報警有什麼用。」

「知道什麼是結婚證嗎，那就是老子合法家暴的保護傘。」

「警察來了能怎麼樣，我們這就是家庭糾紛。」

寧知修得意洋洋地嘲笑。

我握緊了拳頭，沒有辦法。

因為我知道他說的是對的，警察也不能對他做什麼。

就算是拘留他十五天，出來以後也隻會變本加厲的行凶。

這種情況更多的隻是勸解。

遇到寧知修這樣的人。

家和萬事興。

就是最好笑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