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然是什麼？”

白曦月直視顧吳林，絲毫不隱藏自己的嫌惡。

“我們兩家交好，舊時有來往是理所當然。這種事情也值得你特意來同殿下講一遍？難道殿下成婚之前不查明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就胡亂娶了我嗎？”

楚墨陽的確是沒查明，他之所以同意，是因不是她也是其他高門貴女，相比之下廢材更好拿捏些。

她隻要不鬧出花，他也不介意養個王妃。

誰知她是扮豬吃老虎，同傳說中的毫不相關。

讓他意外的同時，也令他驚喜。

“容得你在此挑撥？”

白曦月幾句話把顧吳林罵得麵紅耳赤，他見楚墨陽看他的眼神中帶了冷意，心中一驚，連忙說道。

“王妃撇得幹幹淨淨，令我大開眼界。婚後我同你還有幾次見麵，那幾次你都對我表達了愛意，難道我會在殿下麵前胡說？”

【這賤女人竟然想把這些事情甩得幹幹淨淨？我怎能讓他如願，今日不把她紅熊出牆的罪名釘死，被淮安王盯上的就是我了。】

白曦月聽見顧吳林的心聲之後，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

他這是什麼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手段，如若楚墨陽真像傳說中的殺人不長眼，抖摟出這些事情來她這個王妃不會好過，他這個所謂的情夫就會好過了嗎？

顧吳林見她瞪大雙眼，以為她因震驚才會如此，得意道：“王妃無話可說了吧？”

“嗬。”

白曦月被他的愚蠢逗樂了。

“這些話你怎麼好意思當著殿下的麵說。”

顧吳林看清了她笑中的鄙夷，心下不快：“王妃敢做不敢當嗎？”

楚墨陽也看向白曦月，很好奇她麵對這樣的質控會如何自證？

但白曦月沒有自證：“不說別的，光是長相和身量你就比不過殿下。更別說家世背景。就算這些都不提，殿下千裏回京，深夜入別院來我院中見我，還特意放輕腳步不吵醒我，還會記得讓伺候的丫鬟給我加被褥的體貼，就比強不下百倍。”

她鄙夷的看著顧吳林：“你呢？三番兩次害我，你竟然覺得我不愛殿下愛你？”

她抬手點了點太陽穴：“若是這裏有毛病，還是盡早看大夫比較好。”

楚墨陽聽完她的說辭，覺得很有意思。

她並不著急自證清白，而是對比兩個男子的好壞，得出一個選顧吳林就是傻子的結論，來證明她是不會選他。

沒有承認婚後同他幽會，也沒否認。

她耍了個小聰明。

這番言論，有趣。人也有趣。

“王妃真是巧言令色，黑的都能說成白的。”

顧吳林見說不過白曦月，就轉向楚墨陽，想在他心中埋下一枚懷疑的種子。

“殿下不信的話，大可以去查？”

楚墨陽合上手中的折扇，見兩人都看向他，道：“信，如何不信。”

顧吳林露出欣喜的神情。

白曦月挑眉，沒說話。

“本王同王妃一見鐘情，本王自然是信王妃的。”

他握住白曦月的手，神情語氣都極盡溫柔：“這一年我在外忙差事，王妃在府中料理家事，甚是辛苦。世子怎會覺得，本王會因你兩句挑撥之言，而懷疑王妃。”

白曦月不知他為何如此說，凝神想聽聽他的心聲，凝神看他時不自覺的被他俊朗的五官所吸引。

特別是那雙眼睛，是標準的鳳丹眼，麵無表情之時，那雙眼中帶著些許冷意，令人不敢直視。

如今那雙眼睛盛滿了溫情，就這樣看著她，令她移不開眼，心跳得有點快。

這副皮囊是隨了他娘嗎？同為兄弟，三皇子就沒有這樣奪目的容貌。

她艱難的把自己的目光從男·色上移開。

慌亂的藏起小鹿亂撞的情緒，直接對顧吳林發難：“世子在殿下麵前就敢如此瞎說，挑撥我同殿下的關係，膽大妄為。如若不是殿下回京，我一人麵對他，還不知怎樣呢？”

她收回手，做委屈狀。

顧吳林見兩人眉目傳情，你儂我儂的樣子心生疑惑，白曦月不是愛他愛得要死要活的嗎？

怎麼楚墨陽一回來，她就對他情根深種。這裏麵肯定有陰謀。

“殿下相信王妃的一麵之詞，不願相信我，我也無話可說。殿下若是因此懲戒我，傳出去，讓外頭的人猜忌起來，對王妃的名聲有損。”

白曦月話裏話外暗示楚墨陽懲治他，那他就拿她的名聲做要挾。

沒有一個女子不在乎名聲，就算楚墨陽真想懲戒他，白曦月也不敢讓他懲戒。

楚墨陽已經想不起來上次威脅自己的人是什麼下場了，隔得太久了。

他撫摸著折扇，皮笑肉不笑：“王妃如何看？”

他問白曦月，卻盯著顧吳林。

顧吳林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背後又開始發疼。

在世人的眼中，楚墨陽就算當街殺人，他們都不會因此感到意外。

因此，白曦月並不覺得楚墨陽為她懲戒顧吳林會對她的名聲有所損害。

但比起懲戒，她更留下顧吳林：“不知道侯府願不願意再出一千兩，來做世子誣陷王妃的賠禮？”

她看向楚墨陽：“殿下覺得如何？”

顧吳林見白曦月還想管他家要錢，又想起昨日顧候的那幾鞭子。

後背的疼痛激得他失去理智，他也不管楚墨陽在不在，站起來就指著她的鼻子罵：“你是窮瘋了，就抓著我一個人敲詐是吧？”

他見白曦月沒還嘴，以為她被罵得啞口無言，更加來勁：“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你給夕菀提鞋都不配。”

楚墨陽記得白曦月的娘早亡，家中主事的是繼母，繼母有個女兒就叫白夕菀。

顧家和白家交好，就算顧吳林不喜歡白曦月，也不該對她說如此重話。相比之下，顧吳林對白夕菀的態度同對白曦月的天差地別。

由此可見，顧家並不把白曦月放在眼中，白家也沒把白曦月當回事。

“知道世子喜歡妹妹，但當著殿下的麵叫妹妹這個沒出閣的姑娘閨名，是否不和禮數。還是世子是想請殿下做個煤，讓妹妹嫁給你？”

白曦月三言兩語就點明了顧吳林同白夕菀的關係，並從中挑撥：“不過，嫁娶之事除了媒妁之言還得她同意才好。不如世子抽空問問妹妹，她可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