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明一幅字是假的。
宋子安連連冷笑,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而此刻,杜輕右手執筆,隨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壺酒,瀟灑舉過頭。
酒宛若清泉,涓流而下。
杜輕張口飲酒,一番豪邁,絕非十五歲少年能夠揮發出的。
韓思雨美目圓睜,看著不可思議的一幕。
此時的杜輕,不再是那個乞丐市井的模樣,身上有浩氣,也有豪情。
這一幕也將在場的看客們感染。
尤其是周辛凱,他也是讀書人,以文入仕。
曾經也是想要,鬥酒作詩快意人生,入了仕途不可免俗,畢竟想要在仕途走得長遠,人不能太清白。
久而久之,這心境也隨之改變。
他或許不是一個好官,但他也是一名讀書人。
“酒不賴,不過也不咋地!”
杜輕評價道,主要是沒度數,這世界還沒有蒸餾酒技術,大部分喝的都是米酒,度數不高。
有點像酒精飲料。
不過這評價在韓思雨很是不服氣。
別的不說,韓家的酒都是祖上傳下來的手藝,然而韓思雨是釀酒的集大成者,酒坊開釀她都要親自指導,這是韓家立身之本。
杜輕憋著一口氣。
毛筆在手,用力砸在紙張上,墨點四濺。
接著就看他,走筆龍蛇大開大合。
宛若舞劍一般,寫字居然能夠如此狂放,一眾看客上前,卻驚訝發現。
杜輕絕非亂寫。
而是有有跡可循,所寫的字狂放又娟秀,剛柔並濟。
眾人驚訝。
周辛凱更是驚訝,這少年居然能夠寫出青玄詩仙的字,而且就連他也已經分辨不出來真假。
“騮馬新跨白玉鞍,戰罷沙場月色寒。”
“城頭鐵鼓聲猶震,匣裏金刀血未幹!!”
周辛凱驚了!
隨著杜輕手筆,他隨手將毛筆扔到一旁,說道:“城主大人,請看。”
宋子安額頭上冒冷汗。
他雖然不是讀書人,卻也識貨。
這杜輕寫的字,與自己送上來的字卻是一模一樣分毫不差,而且這首詩隱隱間與自己那字有呼應。
“這!難道你就是青玄詩仙?!”
周辛凱驚愕問道!
這是他苦思冥想後才得出的結論,而眾人也都紛紛驚訝,青玄詩仙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人。
“不可能!!”
最先反駁的就是韓思雨。
她焦急說道:“青玄十年作詩,其詩句時而豪邁,時而悲涼,尤其是那句,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
“怎麼可能是,他寫的!”
杜輕笑著解釋道:“確實不是我寫的,我也是學習者,諸位我是青玄詩仙的崇拜者,專研其書法之美,真的假的,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周辛凱連連點頭。
這個解釋還能接受,想想也是。
青玄詩仙,十年前一招名動天下,雖然不見其人,但也絕對不是這個十五六歲的毛頭小子能夠比得過的。
感慨之餘。
周辛凱渾身一震。
看向杜輕的眼神溫和不少,隨之冷淡看向宋子安。
後者也明白這眼神的意思。
“城主大人,在下可能是被騙了,這這,我也不知道這是真是假!”
周辛凱低沉道:“宋子安!”
“你差點要害得我家破人亡!”
這可不是開玩笑,一旦被發現是欺君,最輕的就是淩遲處死,嚴重的是要株連九族。
“關於商盟的盟主。”
“我看......”
今日花溪宴。
就是定下盟主,韓思雨大費周章,目的也是為了得到這個盟主之位,這樣就可以更方便的掌握家族,將妹妹踢出去。
“譚閣老到。”
外麵小廝呼喊。
韓思琪震驚,譚閣老竟然真的來了。
之前想要騙杜輕過來,才說譚閣老會參加,卻沒想到真的倒了。
所有人,都一臉嚴肅。
等著譚閣老出現,齊刷刷的行禮,異口同聲道:“參見譚閣老。”
“免禮。”
譚閣老很是隨和。
又見到了杜輕,與他笑著點頭。
周辛凱將正位讓出來,譚閣老坐上去,他雖然身體有病,卻一直沒有表現出來多麼虛弱。
強撐著自己,處理各種大事小情。
這一點杜輕比較佩服,也隻有他最清楚,譚閣老的病是何等的痛苦,他本人卻雲淡風輕。
“早就聽聞,花溪盛會,本官不請自來,看一看這花溪盛況,果然久聞盛名不如親眼一見。”
“果然美妙。”
眾人也跟著附和。
接著譚閣老說出此行的主要目的。
“周大人。”
“下官在。”
周辛凱連忙上前,譚閣老問道:“朝廷頒布的商盟和契,處理的如何?”
原來這是朝廷頒布的。
將商人整合在一起,也方便統一調配,也算是個好手段,畢竟商人野蠻生長,就會出現壟斷。
這裏畢竟是重農抑商。
“目前,盟主尚且沒有優秀的人選......”
周辛凱大致彙報:“目前,花溪城內,有四大家族,韓家北城,宋家南城,郭家東城,劉家西城。”
“又以韓、宋兩家最大。”
“韓家資曆老,可最近卻日漸衰微,宋家新晉,如日中天,其餘兩家暫時沒有納入考慮範疇。”
周辛凱如實說完。
譚閣老微微思量,轉而問道:“嗯。”
“諸位有什麼好的意見嗎?由誰來做這個盟主最為合適?”
一個個不敢說話。
人家上麵人,肯定有自己的打算,說多錯多。
譚閣老問宋子安:“宋家公子,你以為如何?”
宋子安連忙回答道:“草民,不過是商人,全盤聽從譚閣老的安排,做好草民分內之事。”
譚閣老卻說道:“虛偽。”
宋子安臉色不太好,他當然是想要宋家一家獨大,這是能拿在明麵上說的嗎?
接著譚閣老又問韓思雨。
“韓小姐,可有對策?”
韓思雨四村再三,也隻能說道:“民女愚笨,不知如何作答。”
譚閣老皺眉。
“花溪城,就沒有人能拿出一個像樣的策略嗎?選盟主關乎到花溪城的來日發展,爾等不準備說點什麼嗎?”
一個個噤若寒蟬。
唯有杜輕,笑著說道:“譚閣老,我倒是有一個策略。”
“請說!”
譚閣老是真客氣,用了請字。
這可把其他人羨慕壞了,同時紛紛猜測,這杜輕語譚閣老到底什麼關係?
同時,眾人也好奇。
這杜輕到底有什麼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