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無邪郡養病時,曾隨養父母一起上山采藥。
一日采藥時,我遇見了一個少年,身負重傷躺倒在地。
他的身邊,還臥著一條死蛇,蛇身上插著一把刀。
刀柄上,刻著一朵梅花。
養父說,他這是中了蛇毒,危在旦夕。
於是,我和養父將他扛上馬,連夜為他治病療傷。
三日後,他終於清醒,成為了養父的徒弟。
起初他冷漠至極,少言寡語。
他說,他的爹娘被賊人所害,他誓要習武從軍,保護心愛的人。
漸漸地,他開始和我走近。
一日我掉入河中,他奮不顧身一並跳入,將我帶回岸上。
我每日爬樹摘果,他亦在樹下守候,讓他離開,也不走,生怕我掉下來摔著。
問他,他隻說,他欠我一條命。他隻是在報恩。
但看見鄰家男孩找我時,他又會醋意滿滿地把我拉走。
「大木頭。」一日他又被鄰家男孩欺負,擦傷了眼角,我氣得不知該罵誰,
「人家打你,你怎麼不打回去?」
他搖搖頭:
「烈士子女,我怎可動手。」
我心一震。
「如果他打我呢?」
「我不會讓任何人動你。」他眉眼裏滿是認真,
「永遠都不會。」
此時他已報名參軍,我有些失落:
「你馬上都要走了,還保護我。怎麼保護?」
他仍是擲地有聲道:
「等我做了軍人,保家衛國,定來尋你回去。」
「回去,做你的丫鬟嗎?」
「說什麼胡話。你是我的女人,我要你做未來的將軍夫人。」
可此時,我卻成了他的階下囚。
在一眾軍士麵前,他勢必要斬了我這個叛軍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