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身影

林尋說過很快回來，但我醒來時依舊不見他的身影。

夜色降臨，一天又即將結束啦。

我有點坐不住了，於是便去找春梅。

【春梅，殿下在哪裏】

春梅正在準備晚上的膳食，手突然抖了一下：【奴婢......奴婢不清楚】

雖然我腦子是不太靈活，可也發現了春梅的不對勁。

她不曾做錯事，眼睛卻不敢直視我，這是為何？

我心裏開始發慌，總覺得和林尋有關，隻要我一去觸碰，就會發現不得了的事情，而且不是什麼好事情。

【春梅......你告訴我他去哪裏了，可以嗎】

【王妃......】

春梅快要緊張到哭出來了，可她還是默不作聲。

突然一個侍從走了過來：

【春梅姐姐，皇後娘娘賞賜的阿膠還有嗎？快給我分一些。】

那侍從看見我，瞬間愣住了：

【王妃娘娘，您怎麼在這裏】

【王爺從來不用阿膠，那你來要這個做什麼】

他急忙看了一眼春梅。

【看我！】

他慌張地難為情的擠出一句：

【是那位娘娘要的】

可笑，府裏多了一位娘娘。

整個府裏，獨獨我不知道。

我緩緩走到藏著那位娘娘的小院，兩個婢女正在掃地，發出刺耳的嬉笑聲：

【殿下對我們娘娘真是好極了！】

【畢竟娘娘和王爺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而且王爺承諾要抬娘娘做側妃呢，很快就帶她回府了。】

【可惜那正妃是個不怎麼能帶出來見人的傻子，委屈咱們娘娘隻能當個側妃，真是心疼王爺和娘娘】

【其實王爺本身也是要娶咱們娘娘為正妃的，可惜皇後娘娘不同意，從中作梗將娘娘賜婚給了別人，才逼得王爺不得已娶了這個傻子。咱們王爺和娘娘兩情相悅，以後那個傻子遲早也是會被掃地出門的，抬咱娘娘做正妃也未嘗不可呢。】

我藏著牆角聽著她們的嘲諷，感覺整個人都快站不住了，這些內容一股腦地進入我的腦海裏，不是我能承受的。

我一直不知道原來林尋在娶我以前，有過一個深愛的女人。

門緩緩打開了。

一個粉色衣服的女子將林尋送到門口，與林尋眉目傳情，兩人看起來恩愛極了。

那女子長得傾國傾城，氣質極佳，比起我做王妃，實在有麵多了。那聲音也鶯鶯細語，好像鳥兒歌唱一般，好聽極了。

【殿下，穀太醫可是宮裏的一把好手，怎麼可以為我一個妾室看診呢】

林尋笑道：

【你是我的最愛的女人，能為你看診，是他前世修來的福報】

那女人小臉微紅：【那王爺什麼時候帶妾身回府呢？我總不能一直沒有名分地藏在這個小院裏做個外室吧？】

【我承諾過，等到一切就緒，便會帶你回府為你正名】

【可若正妃娘娘不待見妾身，妾身當如何自處？】

【我自會護著你，不必在意】

【有殿下這句話，妾身便足夠了】

話畢，那女子踮起腳尖在林尋的臉頰輕輕落下一吻。

林尋有點愣，隨後笑著用手點了一下她的鼻尖：【淘氣鬼】

事實上，林尋並不愛笑，他總是克製著自己的情感。而這副模樣，隻有他對我偶爾動/情時才能看見。

我眼底充滿了悲傷和淒涼，眼淚不自覺地一直在滴落。

身旁正好有顆爛熟柿子掉落下來，驚動了林尋。

他轉過身來，終於發現站在一旁目睹一切的我。

他臉上的笑意立刻收斂了：

【你怎麼在這裏？】

他眼裏逐漸變得冰冷，迅速走過來，質問春梅：【王妃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我停住抽泣，望向林尋，小聲道：【是我逼春梅帶我過來的。夫君，那位姑娘是誰？】

林尋沉默了，沒有吭聲，然後抬頭望向我，臉色十分難看還帶著怒意：

【沈墨是不是本王太慣著你了？你越來越沒有分寸了，怎麼敢質問我？春梅！帶她滾回去】

春梅立馬從地上爬起來，拽著我往馬車裏走：【娘娘，我們走吧，別惹怒王爺了】

我被春梅塞進了馬車，目光從未離開過林尋，直到馬車簾子拉下，我才失望地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