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原來,她看出來了。
該不該說她還是太小了,有些東西已經刻在心底早就劃不去了,又怎麼能說放下就放下呢。
若是這麼好放下,那這世間又怎麼會有那麼多對遺憾的情侶,又怎麼會有那麼多起報複的案件呢。
我和許嘉鑫之間,注定不會有好結局的。
腦海中思緒一片混亂,許嘉鑫就來了,我不用問也知道,是童婉告訴她我的所在地的,許是因為自己的感情有遺憾,她還是想撮合我們。
許嘉鑫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我的身上,“他們要去飆車,你想去看嗎?”
我將外套丟回他的手上,“去吧。”
許嘉鑫站在原地看了眼自己手中的衣服,他深邃的眼眸看不出情緒。
我沒等他,自己下了樓。
許嘉鑫說的飆車場地,離這裏不遠,走路隻要十分鐘,許嘉鑫車停在路邊時,我已經走了一半。
“上車。”
“我想走走。”
他似乎也來了情緒,沒有絲毫猶豫,關上窗就驅車離開。
看著他的車尾,我想起和許嘉鑫在一起的一周年,那天我去做自己喜歡的陶瓷,接近淩晨才回到別墅。
客廳是黑的,但是有人。
我開燈時被許嘉鑫嚇了一跳,“這麼晚你怎麼還在這坐著,也不開燈。”
我邊抱怨邊掛上自己的衣服,回頭的時候,許嘉鑫已經不在了。
當晚他也是這般鬧脾氣,一整晚都背對著我。
我其實記得一周年的日子,可我不在乎,一周年對我來說是隻不過是一個平平無奇的一天罷了。
現在也一樣,許嘉鑫不滿的情緒,對我來說也隻是一件普通的事情而已。
我到飆車場的時候,他們不知道玩多久了,一行人現在窩在一起,像是在下賭注。
第一眼讓我注意到的不是許嘉鑫,是乖乖坐在觀賞台的童婉,風撫過她的發絲,輕輕的拍打在她的臉上。
仿佛是一個瓷娃娃,下一秒就會碎了。
我剛想朝她走去,卻被許嘉鑫攔住了去路,他一言不發牽起我的手,將我扯進了副駕駛,全程我沒有一句反抗。
我們兩就這樣安靜的坐在車裏,等其他人下好賭注。
我不知道他帶我上車的目的,但他想玩,我就陪著他玩。
許嘉鑫煩躁的拿出煙,放入嘴中就想點燃,我沒有阻止,默默的打開了車窗,我討厭狹小且密閉的空間裏有煙味。
良久,我都沒有聽到打火機的聲音,隻聽到一群人結伴上車,有些人路過我們這輛車還會問幾句。
“哥,你真的要帶嫂子一起嗎?”
“嫂子會難受的吧。”
“嫂子不舒服就和許哥說。”
麵對半陌生人的好意,我都一一感謝,卻依舊沒跟許嘉鑫說過任何一句話。
遠處的人揚起小旗的同時吹了口哨,一時之間眾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裁判的身上,隨著槍響車子也開始啟動。
飆車和日常開車是不一樣的,這是我第一次坐這種車,說不害怕是假的,隻是我不想和許嘉鑫示弱。
我緊緊抓著安全帶,另一隻手抓住門邊的扶手。
其餘車輛都是振奮不已,到了我們這輛安靜的不行。
許嘉鑫從一開始就開的很快,在拐彎處也沒有踩刹車,兩輛車的距離很很近,近到我覺得下一秒就會撞上。
他全程都這樣開,一圈下來不知道甩掉了多少輛車,最後一圈時,我以為他在開過終點就會停下,沒想到許嘉鑫像瘋了一樣,拐了個彎,前麵從停車位變成了片水泥圍欄,他還是沒打算停手,甚至加快了速度。
在即將撞上圍欄的那一瞬間,我閉上了眼,刺啦的聲音刺耳聲迫使我堵住自己的耳朵。
車停下了。
睜開眼後,我看了眼車子和圍欄的距離,是坐在副駕駛肉眼看不到的。
我不斷用手拍打自己的胸腔,安撫剛剛被吊起來的那顆心。
許嘉鑫紅著眼,按耐住自己的情緒,“鐘欣言,你真是好樣的。”
隨之而來的,是重重的關門聲。
許嘉鑫走了,我是在童婉口中知道的。
離開前,他找人送我回別墅,被我拒絕了,童婉看我過於執拗,鬧著要送我回去。
這下我沒拒絕。
不知是不是剛剛在許嘉鑫的車上過於提心吊膽,坐上穩穩當當的車我就有了困意,想著是有些距離,我就安心的睡了。
夢裏我又夢到了一些熟悉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