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和徐文洲訂婚後,很快便住到一起。
之後我幾次提結婚,他都以最近太忙為由拒絕。
我以為這隻是他想要給我一個盛大婚禮的托詞。
甚至我得知懷孕後,滿心歡喜地和他分享這一好消息。
“文洲,我們要有孩子了。”
我以為他會像我一樣開心,不想電話那頭傳來徐文洲冷漠的聲音。
“嗯。”
我以為是我說的太突然,令他一時無法接受。
等到天黑後,我帶著特意做好的便當來到他公司找他。
希望和他好好談談。
卻不想竟然撞見令我終生難忘的一幕。
在徐文洲的總裁辦公室內,原本應該認真工作的徐文洲,此刻身前卻坐著一位衣冠不整的女孩。
“不要,會被看到的......”
那女孩看上去一副欲拒還迎的模樣,令徐文洲更加心動。
“沒人敢進來,倒是你讓不讓我進來?”
如此露骨的話,震得我瞬間石化。
手中精心準備的排骨便當,“咣當”一聲掉到地上。
排骨頓時撒了一地。
那油膩的汁水,看得我直犯惡心。
但辦公室裏麵的人更叫我惡心。
聽到響動,徐文洲很快走了出來。
看到是我後,原本準備責怪下屬的語氣頓時一泄。
甚至裏麵的女孩很快出來和我道歉:
“對不起向小姐,都是我勾引的徐總,我明天就離職。”
她表現得愧疚又心痛,仿佛受到什麼天大的委屈。
我還未說話,徐文洲便率先憤怒出聲:
“向歡,我真是看錯你了,我們分手。”
說著,他一把將那女生摟在懷裏:
“遇到甜甜之後我才明白什麼是愛情。”
滿懷欣喜的我此刻就像個小醜。
可我仍舊不甘心。
“可是我們的孩子......”
“什麼孩子?不過是個胚胎而已。”
他的話令我頭暈目眩,小腹也漸漸傳來陣陣劇痛。
甜甜見我這樣,立刻善解人意地抓著徐文洲的胳膊:
“文洲你不要這樣對向小姐,我知道你們是真心相愛的,我隻不過是個多餘的小三而已。”
聽了這話,我忍不住皺眉看向她。
我很想問問她,既然知道自己是小三,為什麼還要這樣做。
但甜甜柔弱的表情和我強勢中帶著敵意的眼神落到徐文洲眼裏,就成了我仗著懷了他的孩子就想要欺負甜甜的惡人。
徐文洲心中那僅剩的一點同情消耗殆盡。
“別裝了,你身體什麼情況我還不清楚嗎?”
他麵露嘲諷。
我張張口想要解釋,但陣痛令我根本說不出話來。
見我這樣,徐文洲似乎更加認定我在裝可憐。
他摟著甜甜繞過我,臨走前還在叫我認清現實。
“甜甜和你不一樣,她太單純了,別讓我知道你有任何想要害她的心思。”
可是他口中單純美好的甜甜,在他們即將離開時,回頭朝我得意一笑。
我的肚子更痛了。
2
被通知孩子保不住時,我也想通知徐文洲。
可是一想到他冰冷的眼神和甜甜挑釁的笑,撥打按鈕怎麼也按不下去。
我也徐文洲是青梅竹馬。
從小我們便一起上學,一起玩耍。
家長們總是在開玩笑讓我長大就嫁給他,我信了,他沒有。
直到我長大後,有次晚宴彈了首貝多芬的小奏鳴曲後,他驚為天人。
那一刻開始,他才真正把當做妹妹的我當成女人來看待。
那首鋼琴曲我練了整整一年多。
我和徐文洲的這段關係裏,夾雜了太多東西。
父母輩的利益交換,我的有意接近,還有徐文洲的順水推舟。
但我從未想過,我們會以這種方式結束。
從醫院出來後,我整個人就像死過一次一樣。
用手擋了擋天空刺眼的陽光,我卻覺得它雖然刺眼卻並不溫暖。
即便現在是盛夏。
離開徐文洲的別墅時,我沒有想象中的傷心。
甚至我還特意帶走了屬於我的所有痕跡。
徐文洲更加決絕,他竟然開始一直帶著甜甜出席各種活動。
原本令人羨慕的金童玉女,此刻卻分道揚鑣。
所有人都投來好奇的目光。
“聯姻沒變,但聯姻隻是聯姻而已,我有權利追求真愛。”
徐文洲和甜甜一同接受媒體采訪時,將渣男語錄說得如此清新脫俗,以至於事後所有人都開始可憐我。
但我不需要可憐。
我向歡是向家大小姐啊,離開徐文洲後,我直接開啟全球旅行。
父母從新溫州看到消息,立刻聯係了我。
彼時,我正躺在愛琴海的沙灘上曬太陽。
“不,我不會嫁給他了。”
母親低聲歎息:
“原以為你們自小就在一起,沒想到......”
相比母親的多愁善感,父親則直接許多:
“那個渣男不要也罷,正好宋嘉年也想休假,我讓他過去陪你。”
我拒絕的話還未說出口,對麵直接掛了電話。
緊接著,宋嘉年電話打來:
“姐姐在哪?我過去陪你。”
“不用了......”
我想要拒絕,他卻繼續說:
“爸爸讓我給你介紹男人,我不過去沒法介紹。”
“愛琴海。”
唔......男人什麼的,我倒是不太在意。
但宋嘉年是體院的學生,他認識的男人豈不都是188雙開門小狼狗?
看看照片,總不吃虧的。
說實話我現在根本沒有談戀愛的念頭,因為我在徐文洲身上花費了太多時間經曆。
一時半會,我根本走不出來。
但我很快就被自己打臉了。
3
宋嘉年是我們家領養回來的弟弟,比我小三歲,平時就喜歡跟在我屁股後麵姐姐姐姐的喊。
之所以領養他,還是因為我的緣故。
我命格特別弱,而有他在,便能讓我不輕易生病。
在征得他父母同意後,他便一直在我家住下。
因為他家條件實在不好,他父母也是因為愛他才會這樣做的。
隻是我全部目光都放在了徐文洲身上。
算起來,自從我身體好起來後,已經有八年沒見他了。
因為徐文洲不喜歡他。
宋嘉年來的很快。
當他一身夏威夷打扮,敞著上衣,露出八塊腹肌攔住我時,我並未認出他。
“姐姐,是我啊。”
仰頭,看到宋嘉年墨鏡下笑眼彎彎,我才恍然。
曾經那個喜歡追在我屁股後麵喊我姐姐的小屁孩,真的變成了雙開門!
“不錯嘛,很自律。”
我依舊將他看做自己的弟弟。
甚至借著酒勁在他身上狠狠揩了一把油。
隻是我並未注意到宋嘉年僵住的身體和眼神中的暗潮洶湧。
忘記過去的最好辦法就是將自己灌醉。
我這一醉,直接將自己醉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