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結結巴巴:[你...你沒事吧?]
木綰堅強的搖搖頭:[沒事。你相信我?]
我疑惑:[我相信你什麼?]
木綰解答:[你相信我不比他們差嗎?]
我更疑惑了:[你哪裏比她們差?]
木綰好像有點委屈的樣子:[我很小的時候就被蔣老將軍收去學習騎射,尤其弓道算是有些天賦...她們說的沒錯,我是鄉下來的,琴棋書畫一概沒有學過...]
我明白了,我們可憐的女主人公還沒有發現自己的閃光點在哪裏。
也理解,一般的話本都是這樣,優秀但是莫名其妙自卑的女主和總是能一眼發現女主不同之處的男主。
等到中後期男主就會看穿女主脆弱的靈魂,然後開導他,兩個人自然而然的墜入愛河。
我歎口氣,坦誠到:[其實我覺得你很棒了啊。而且我也是被家裏養在鄉下的,我的祖父雖然也監督我學習琴棋書畫,但是更多的還是四書五經...而且我就沒有你這麼好的騎射功夫,那什麼,謝淮安竟然叫你來做謀士,肯定也是發現了你的不同之處的,不要妄自菲薄。]
木綰的臉更紅了:[...我知道了。]
你看,隻不過是提到了男主人公的名字。
馬上就想通了一半!
剩下的估計就得男主自己來了。
隻是臉怎麼更紅了?
別一會兒在傷心暈過去了。
造孽啊。
跟木綰分開之後我又隨意走了一會兒,估摸著要到開宴的時候了。
於是轉頭回去。
結果遇上了路邊站著的謝淮安。
我見禮,然後準備走。
謝淮安攔住我:[去哪兒?]
我還沒說話,肚子先叫了一聲,我尷尬道:[要開宴了,回去。]
謝淮安看了看我:[你很喜歡吃公主備的宴席?]
我其實覺得差不多,但是那可是公主!
於是我點點頭:[嗯,挺喜歡的。]
卻見謝淮安曆來銳利肆意的眉眼變的柔和起來:[那多吃一些,回頭我把廚子給你要過來如何?]
我愣了一瞬,也笑了。
[廚子就不用了吧。]
宴席結束之後,我剛彎腰鑽進自家的馬車,抬頭卻見謝淮安這廝已經坐在裏麵了。
我嚇了一跳。
人下意識的往後撤去,又被謝淮安眼疾手快的拉了回去。
我靠在謝淮安懷裏僵硬的好像死了三天,而謝淮安比我更僵硬。
我的鼻子和臉都好痛,痛的我好想擱淺在岸上的鮫人。
你說怪不得人家是武將呢,這反應速度。
我是真的生氣了!
我問他:[你幹嘛啊?]
謝淮安也一副剛反應過來的樣子,但是很快就恢複成了玩世不恭的樣子,如果忽略他耳尖的薄紅和不自然的話:[沒什麼,就跟你說一聲,明天中午你在家等我,我帶你去個地方。]
我氣樂了:[那你讓你的人傳個話不就行了,你躲在這嚇我幹什麼?]
謝淮安嬉皮笑臉:[這不突顯我的誠意嘛~]
【嘿嘿,是不是覺得小爺帥呆了!】
【小爺迷不死你~】
真的,我如果有他這麼自信就好了。
我真的很自卑,剛剛甚至不敢直接給他一巴掌。
我恨。
第二天。
謝淮安如約的出現在了我的家門口。
然後把我帶去了香火鼎盛的觀音寺。
我:啊?你們上陣殺敵的還講究這個啊?
謝淮安嘴裏叼著根不知道從哪兒隨手摘來的草,站在威嚴神聖的觀音寺門前就好像站在他家二舅姥爺門口似的,那姿態真沒什麼區別:[別愣著啊,進去。]
我不恥下問:[敢問我們是來...?]
謝淮安嚴肅的說:[我昨天都聽說了,你昨天闖到小人了!咱們過來拜拜,去去黴運。]
你是懂什麼是小人的。
那幾個千金小姐要是聽見估計她們才想進去拜拜,去去晦氣。
但別說,有點道理。
我平時是不相信鬼神的,但是考慮到我莫名其妙能聽見謝淮安的心聲這件事,還是決定保持敬畏之心。
而且我總覺得寺廟有一種獨特的氛圍,總是能讓人不自覺的變的恭敬。
於是我尊敬的磕頭,尊敬的上香,尊敬的捐香油錢。
許願的時候想了很久,隻有八個字:國泰民安、家人康健。
俗,但是很好用。
謝淮安問我要不要求一簽,我拒絕了。
於是謝淮安帶我來到大殿後的一顆大樹下,樹下人來人往,許多的善男信女。
我目光落在滿樹的紅綢上,看了很長時間,然後看著陽光透過樹葉灑在謝淮安的側臉。
謝淮安難得有些不自在,臉頰耳尖都有些紅。
他說:[我聽說觀音寺求的姻緣可靈了,你說咱們要不要試試啊?反正來了也是來了是吧,那什麼...試試嗎?我就是問問啊,你想試試嗎?要不試試吧我覺得...]
我一邊聽著謝淮安絮絮叨叨的話語,一邊聽著他緊張雜亂的心聲。
我張了張嘴,又閉上。隻覺得說不出話來。
我愣愣的看著謝淮安,看的他從不自在轉為好笑,他摸了摸.我的頭發。
他說:[你知道嗎,慕婠,你是我的命定之人。]
我突然笑了一聲,我看著謝淮安,我說:
[不是的,謝淮安,我不是你的命定之人。]
[木綰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