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晚上回到慕府思量了半天,覺得做人還是得有良心。
其實我在那時候聽見謝淮安說我好感度沒動靜的時候就猜到他的命定之人另有其人。
沒有木綰,我也拿不到這麼多錢。
而且今天木綰看上去真的要碎了。
夠了!我心疼她!
我決定把十二隻金釵分給木綰一半。
至於為什麼不全分...
還用問嗎?這也是錢啊!
我都已經是他們話本遊戲中的一環了,我要點錢怎麼了?
大不了讓木綰先挑她喜歡的。
我隻是覺得做人要有良心,我又不是傻子!
然後在我和顏悅色邀請木綰挑選她喜歡的六隻嘉賓...啊不是,金釵的時候,木綰憤怒的站了起來。
看得出來她其實很想把桌子上的茶杯摔了,但是最近鐵甲衛真的不算富裕,她最後隻是重重磕了一下杯子,憤怒的看著我:[慕婠你什麼意思!你憑什麼這麼侮辱我!]
[謝淮安送你的就是送你的!我就是這輩子不帶釵子!我從鐵甲營跳下去!我都不會拿你的一分一毫!!]
然後哭著跑走了。
我也哭了。
感動哭的,想不到木綰人還怪好的。
竟然她不要我的一分一毫,那金釵我可都拿走了嗷!
還有我私底下想賠償她的一百兩也是。
我之前看話本的時候看過,像木綰這種視金錢如糞土的女子果然才是做女主人公的料子啊。
而我,
我不過是一個天殺的柔弱美女。
如今不僅才思敏捷、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我甚至還有點小富。
誒嘿。
未來可期。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那天邀請木綰分金釵的事情被謝淮安知道了。
按照我的推斷,最大的嫌疑人應該是原軍師---張大謀士。
但我沒有計較。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謝淮安看我的眼神越來越幽怨,但他不說話。
但他心裏說:【為什麼她要把金釵給木綰?】
【她那天不是說很喜歡嗎?難道是騙我的?】
【好感度為什麼還是沒漲啊?】
【她到底是不喜歡金釵還是不喜歡我?】
【明白了。金釵還是不夠值錢。】
我懶懶的打量了謝淮安一眼。
我覺得自己好像有點不對勁,有些煩悶,也有些生氣。
但我不知道為什麼。
算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吧。
讓謝淮安這個冤大頭自己猜。
有時候鐵甲衛的軍師當的太久了,差點忘記我的主業其實是大家閨秀。
臨近冬月了,春樂公主舉辦了一年一度的貴女聚會,大家聚在一起賞賞山茶花什麼的。
不知為什麼,單給我寫了一份邀貼。
春樂公主是真愛辦宴會。
我自然是要赴約了。
除了我,謝淮安和木綰也來了。
我還隱約看見了張大謀士。
賞花宴的規模還挺大的,但是環節都大同小異,我跟隨著母親四處攀談,隻覺得臉都笑僵硬了。
好不容易躲在偏僻些的角落透透氣,沒走幾步就看見木綰和一群看著不善的人。
我靠在一邊打算看看情況。
三四個看著嬌嬌柔柔的貴女把木綰堵住:[你就是禦史大夫的女兒?看著是個上不了台麵的,跟我們都不在一個階層。]
[聽說你日日都往鐵甲衛跑,你是個姑娘,你還要不要臉??]
我沒懂,去鐵甲衛怎麼了?
[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不就是為了貼著謝小將軍!]
哦,她們不知道木綰是去做謀士的。
[你也想學慕婠?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麼貨色!]
[就是,人家慕婠如今是謝小將軍的心間人,你還巴巴的貼上去,人家謝小將軍把你當一回事了嗎?你好歹也是名門出身,果然是鄉下來的,不懂禮義廉恥!]
不行,我聽不下去了。
吵就吵,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冷笑一聲走出去,把木綰護在身後:[怎麼?你們口中的謝小將軍就把你們當一回事了?]
[張口就是鄉下來的,我也是鄉下的,但我如今是春樂公主親自邀請來赴宴的,你待如何?你又算什麼東西?你倒是自己也想去鐵甲衛,隻怕是進不去門罷。]
[有空在這裏狺狺狂吠,不如回家把書多念幾遍。省的人家說京都的閨秀沒教養,木綰上不上的了台麵如何,我又是怎樣,輪不到你們在這多嘴多舌。]
[生怕人家看不出來你們是善妒的長舌婦。且等著有一天,木綰不僅不跟你們在一個高度,隻怕是你們拍馬都趕不上!]
貴女中明顯是領頭的粉色裙子瞪大了眼睛,怒不可遏:[你!慕婠!你不過是仗著謝小將軍如今迷了眼,你等著你被放棄的那一天!我看你還囂不囂張!]
我麵上露出無懈可擊的笑來:[不勞你費心了。]
眼見她們心有不甘的走了,我才回頭看向木綰:[誒你沒事...]
我愣住。
眼前的木綰看著我的雙眸委屈含淚,臉頰飄起不正常的紅暈。
...
天殺的!
怎麼給她哭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