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問題

我確實在5個小時之內解決了這個問題。

工作室給出的最終的公關方案是周牧微博讓狗仔盜了，然後又花錢找人發微博承認道歉。

五個小時，我就讓周牧在這場官宣戀情的鬧劇中變成了粉絲口中的受害者。

我特地去微博廣場逛了一圈，關於這場鬧劇的各色帖子還有，但是已經無傷大雅，也不會對周牧產生特別大的影響。

處理完一切，我終於想起來再去看看周牧。

他睡著了，從周牧開始漲粉瘋狂有工作那一天開始，我就沒讓他好好休息過。

但即便這麼累，在一片黑暗裏，他連睡覺也不能鬆下皺著的眉頭。

有時候，我覺得挺抱歉的，抱歉讓周牧痛苦的人是我。

可能任何人看到周牧小狗一樣真誠示愛的眼睛都會動心。

可惜我不會，可惜我梁恩寧不會愛上任何人。

我隻會告訴他，周牧，我不會愛上你，我們永遠沒可能。

我像往常一樣，收拾好周牧所有的行李，核對好他所有的行程，然後對周牧的助理貝貝說，

“把他叫起來吧，飛深圳。”

二樓的遮光簾被拉開，陽光從窗戶湧入。

周牧高高大大的一個，他從沙發上站起來，又擋在我的麵前，

“貝貝出去等我。”

他支走貝貝，又轉頭看向我，

“梁恩寧，為什麼一直躲著我，如果我今天不整這一出，你是不是準備找個機會把我甩開然後再也不聯係我。”

這次，換成了周牧問我。

“哼，你還真猜對了，我就是這麼想的。”

我毫不在乎的冷笑一聲。

“就這麼不能接受我？”

我抬頭仔細看了看周牧，高高大大的，五官俊朗好看，胡茬長出來一點點，眼睛含著水，

我沒扭頭，直直的看著周牧的眼睛，

“嗯，接受不了。”

周牧愣愣的看著我，我也看著他，我們都不說話。

周牧的眼睛越來越紅，然後他喉結翻滾，哽咽了一下。

“那我們算什麼，那天晚上算什麼，我算什麼？”

周牧流下一顆眼淚，晶瑩剔透，順著他的側臉一直滑到脖子。

我伸出手，幫他擦掉那顆眼淚。

“玩物？我隻是想跟你玩玩，周牧，別當真好嗎？”

周牧甩開我撫摸著他臉的手，然後聲音哽咽沙啞，

“那現在呢？”

我依然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玩味的笑笑。

“我玩膩了。”

時間在牆上轉了很久很久，周牧的眼淚一顆接著一顆。

“好！梁恩寧！算我看錯你了。”

我站在原地不動，周牧迅速穿上黑色的大衣，然後鴨舌帽，口罩墨鏡。

他將自己藏在一片黑暗裏，邁向長槍短炮的攝像機，粉絲高聲歡呼，鎂光燈將他包圍。

我從二樓的窗戶看著他邁向那閃耀的星途，

我傷害到周牧了嗎，傷到了也挺好的，

人們不是經常說，長痛不如短痛嗎，斷了他的念想，以後就再也不會難受了。

周牧帶著口罩墨鏡，沒人能看清他的表情，他座在車上熱情的和粉絲打招呼。

就像他曾經和我說，他擁有的所有的一切都離不開粉絲。

挺好的，這樣挺好的。

我迅速套上外套，擦掉那顆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下來的眼淚，背上背包拿上行李，迅速下樓上了周牧那輛車。

黑色的車穿梭在北京的大街，秋天了，路燈一盞一盞搖曳而過，我耳機放著張國榮的千千闕歌。

我轉頭看看周牧，他仍然帶著墨鏡和口罩，我一點都看不到他的臉。

五年前，我在冰天雪地的北京撿到周牧那一天，我耳機裏也放著這首千千闕歌。

那天是除夕，張國榮在我耳機裏唱到“亮過今晚月亮”這一句的時候，我被躲在我地下室門口取暖的周牧嚇了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