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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朗死後，德妃便被打入了冷宮。

我去看她時，她頭發散亂，形容枯槁，完全看不出往日高高在上的矜貴模樣。

她看到我，眼睛裏像是淬了毒，不顧一切地朝我撲了上來。

“妖女！賤人！你還我郎兒！”

即使被拉開得很快，但她尖銳的指甲還是在我臉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元朗死的時候，可沒像你一樣反抗。”

我滿不在乎地拭去臉上的血珠，反手抹到她唇邊，“現在是不是恨不得啖我血肉啊，娘娘。”

她被綁了起來，怨毒地瞪著我，躺在地上不住掙紮。

我懶懶地靠在貴妃椅上，“娘娘，省點力氣吧，您不是最愛幹淨了嗎，瞧瞧您現在，臟兮兮的，讓人生厭。”

“你這個妖女！郎兒對你那麼好，甚至願意為了你放棄太子之位，你為什麼要害死他！”

“為我放棄太子之位？哈哈哈哈哈，”我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娘娘莫不是真忘了這太子之位是怎麼來的了？”

我入宮時尚且年幼，因著見血預言之能，除了梁帝元曄，前朝後宮皆懼我如虎，生怕我一個不順心，就要見他們的血。

可是他們忘了，我那時也隻是個孩子，我也會害怕。

元朗就是這時靠近我的，他在德妃的授意下與我交好，讓我再次感受到了哥哥的溫暖，也理所當然地成為了最合適的太子人選。

“本來一切都在按照你的計劃進行，可你怎麼也沒想到，元朗竟然會愛上我，他竟然願意為了我放棄一切。”

“你既然什麼都知道，為什麼還要那麼殘忍地殺了他！”

“我本來沒想殺他的，可是他利用了我，”我走到她麵前狠狠掐住她的脖子，“我最討厭被利用了，所以他必須得死。”

德妃臉漲得通紅，她用力地伸長脖子，好像一隻任人宰割的鵝。

“你知道嗎，那天晚上他問我願不願意跟他走的樣子，像極了當初的元曄，真的是，太惡心了。”

我鬆開手，德妃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著空氣，“你，你什麼都記得？那你這麼多年……”

她猛地頓住，抬頭看向我的眼睛裏盛滿了恐懼。

“血海深仇，怎麼敢忘呢娘娘？”

“元曄屠了我全族，還妄想我他佑家國永安，”我冷笑一聲，“這世上哪裏有這種好事？”

在她顫抖的目光中，我直起身用力踩斷了她的脖子，“我要你們闔宮與這大梁天下一同給他們陪葬！”